脚下的冰并不透明,而是暗淡的灰白色,边缘处涌着静静的海水。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到大海,就会开朗许多。”
“怎么会心情不好?”
“很多情况都会,不过一般是没考好。”白既明笑,“我爸我妈不太管我,考好了自己开心,考不好自己难过。太难过了就跑到这里来,对着大海喊两声,舒服多了。”
“喊两声?”廖维信睁大眼睛,看向身边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爱人,“你?”
“哈,不信?”白既明挑眉,“大海就和草原、高原、黄土高坡差不多,嗓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喊什么?下次继续努力?”廖维信来了兴致。
白既明抿嘴一笑,张开手放在嘴边,大喊一声:“白既明——你这个大笨蛋!”这一声可真是运气十足,直接盖过了海浪声,传了好远。
廖维信先是讶然,随即哈哈大笑,学他的样子,也大喊一声:“白既明——你这个小坏蛋!”
两个人相对而笑。
白既明伸出手,慢慢抚摸廖维信的脸,粗糙的棉线手套在面颊上摩挲着,却让廖维信感到很温暖。
“廖维信。”白既明声音很低,目光宁静而柔和。
“什么?”
“我爱你。”
廖维信没有说话,他呼出口气,慢慢将爱人搂在怀里,却用力拥得很紧。突然觉得,无论自己以前付出过什么,无论以后将会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两个人在海边待了许久,在外面吃顿午餐,又去H市最繁华的街道溜达一下午,直到六点多钟才回家吃晚饭。
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四个人算是自然了些。白母仍是冷冷淡淡的,既不说不好,也不说好。时不时地问廖维信几句话,却都是含义极深。白父话很少,只是频频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