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无所谓的走到父亲面前,钱辉的母亲被浴血似的钱维吓到了,圈住钱父的手臂,紧紧地依靠在钱父身上,钱父安慰似的拍拍她手背,这个画面比刚才的那个花瓶更能刺痛钱维。
钱父怒喝道:“畜生!逆子!你想弑父还是想篡位!你!”
钱维打断他道:“爸,我今天来是想给爸爸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个女人身边,但是钱氏和钱家,从此与您无关,不管是名声地位还是财产,都与您无关。要么,爸爸回到我妈身边,跟这个女人还有钱辉断绝关系,您还是受人敬仰的钱家的家长。”
“我给爸爸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带着母亲来听您的答复。”
钱父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钱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了算?我是钱家的家长!一直都是!你个畜生!”
钱维已经在父亲的咆哮声中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淡淡道:
“是吗?那您为什么还被我软禁在这里?爸,您太老了。”
钱父怔住,门已经关上。
额头上的伤口隐隐做疼,怎么都疼不过心里的。
其实事情早就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不管父亲选择了哪个,自己都是断然不会再对他有一丝尊敬了。
软禁着的顾叶倒真是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每天都壮男押送进饭菜,然后定时有医生进来打点滴,跟外界隔断一切联系,本就被高烧折腾得几近虚脱,担心着自己这个样子会对钱维不利,心里身上都不利索,一阵一阵地冷汗淋漓。
午饭的时候,温江过来了。
温江端着饭菜进了房间,顾叶懒得搭理他,温江放下,然后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道:
“我把你软禁几天,怕是要被钱维整得很惨呢,小师弟,你说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顾叶不吱声,温江伸手摸摸顾叶额头,又道:
“还是有些发烧,小师弟好好看着吧,看看最后折腾成什么样子吧。然后我们就gamer,怎样?”
顾叶听着温江的语气跟平时很不一样,望过去,却见温江敛起了平时的笑脸,几分呆滞地看着窗户,窗帘没有拉开,隔着一层薄纱,看到的只是些不清晰的暗影。
顾叶忍不住道:“温江,你明知道钱维的手段,为什么还要招惹?再说……再说你要是真的有所求何必对我……”
温江站起来,又笑着对顾叶道:
“小师弟,说实话,我对这个世界真还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人也罢,钱也罢,都是不过如此,所以啊,我只是想看看,钱维为了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也想看看,钱辉对于我,到底能狠到什么程度。”
“温江你……”
“我?小师弟你以后可不要这么心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了,我估计,再过两天,钱维就来接你了,我可是有一大堆事情得去对付呢,小师弟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温江就离开了,顾叶回味着刚才温江的那几句话,心里平静下来,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期待的吧,钱维为了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顾叶从来就是这么相信钱维,那个男人要么不做,做了就会妥妥当当,而且,狠起来也是怪吓人的,顾叶有些替温江担心,刚开始实在是厌恶这个天天笑眯眯地师兄,现在看来,怕也只是面具吧,掩饰早就惨淡的内心。
也许他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第59章
还是那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说这句话的人,护不住女人,拿不下江山,然后涕泪啼血地写下这么几句,我们说他是个恃才放旷郁郁而终的可怜人。
可终究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天夜里,也就是顾叶被带走的第二天夜里,温江回到自己家,打开门的时候一屋子的黑暗,却弥漫着呛人的香烟味道,黑暗中忽明忽暗的一点红色,突兀诡异。
温江开灯,走到钱辉面前,给他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烟蒂,钱辉猛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道:
“你记不记得你那次说,我赢不了钱维。”
温江弯着腰捡起地上的烟蒂,没有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