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言辞激烈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罗先生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我不起来,我说。
你懂不懂一个道理?若要取之,必先予之。
你以为,他是我们平日里说动刀子就动刀子的大混子?
他是军要。
虽然现在没有职位,但手里是有人的。
如今风头正劲,我们与之龃龉,总得不偿失,不如以退为进,顺势而上。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说。
若他自负,我就让他更自负;若果他轻狂,我就让他更轻狂……物极必反,总是会有机会。
我不甘愿地站起来。
思虑不周,妄议,自己去刑房领罚。
是。
进展却比我想象中快得多。那是一次庆功的酒会。
“小金,你进来带梁师长去洗一洗。”
我走过去,见梁皓已经醉了,一身酒味,就搀着他送他进了浴室。不久,罗先生也进去了。
在外面等了两个钟头,梁皓倒是先出来,许是被蒸汽熏了,脸上一片红,脚下走路也不稳。
他穿着浴衣,额前搭着湿发,卧在沙发上一坐就闭着眼没起来。
不经意地去看他浴衣敞开领口的痕迹……只是一片光洁。
心下不禁皱眉……罗先生对他,也太斯文,太客气。
不一会儿罗先生自己也出来了,让我送梁皓去罗公馆。
心想这还差不多……却没算准,那天柳如絮那个小戏子,居然正跑来见罗先生,结果就在门口撞见了。
这是谁?
小戏子一脸不高兴,带着质问。
平日里,这问话可算点小情趣,让罗先生开心开心,也就罢了。
可今天,这位被说的,可是正主儿啊。
果然罗先生吩咐我:把景玉先送到我房里去。
那小戏子一听,脸就惨白。人都快站不住。
扶着梁皓躺在床上,他倒是重,我就扶着他上楼这么一会儿,额前都冒汗了,他却像昏死过去一般。我心想这酒量也太差。他就不问点什么么?毕竟刚才那一个戏子那样子说他,好歹是个师长了,好歹……
说不定是睡着了?
我试探着开口,找别的话题:梁师长,上次你们到底看出来没有?
什么……看出来没有?他迷迷糊糊地答。
于是我就自曝了出老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