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铮猛地踹他一脚。
「唔──好痛!铮铮你又谋杀亲夫!好痛……」他一手去摸生疼的小腿,趁俯身的当口另只手却抱离铮的腿。
离铮假模似样地挣扎,两个人又像小朋友一样你推我搡,扭成一团,哪里有半点天王巨星和玄州资政的模样,但他们对这种幼稚的肢体游戏乐此不疲,大约两人都缺乏畅快有趣的童年。
离铮十三岁前因为没有父亲的缘故,过早承担了不该属於他的压力和歧视。
十三岁进前太阳台培训,十八岁出道,二十九岁入伍。生命中没一刻清闲,哪怕与白芊雯恋爱时,也更多地充当保护者、爱护者。
琴沁则自小接受一个未来政治家的教育,幼年交友都须事先安排筹划,给琴惠芬妮女士交计划表。
政客没有永远的朋友,政客只有有用的朋友。身边伴当多如过江之鲫,更多也只是一种掩饰,一种他想展示於外的面目。
这两人,大概只有彼此相对的此刻,能放开胸怀,像孩子般嬉闹玩耍。
但是注定今夜不平静,悠远的乐声中,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连串的爆破声,响了五声,震耳欲聋。
离铮的战後症候群比先前好了许多,但听到这种酷似战场的炮弹轰炸声,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脸色也略有些泛白。
琴沁伸手在他颈後轻抚,脸凑过去在他脸上熨贴。
「我没事。」情绪渐渐平缓,离铮低声说,但是琴沁还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心里生出暖意,情绪安稳不少。
「贴上宁神药膏,魏少晨那家夥捣腾出来的,管用得很。」
「他是卿敏篆。」
「好好,反正贴上,要是拍戏回不来,贴上睡得好一些。」
这时衡明进来:「少爷,是籍府。」说完,人站到离铮身後。他的职责是保护离铮。
琴沁眼里闪过厉光,心想,动作不慢啊!
离铮心里一动:「琴沁──」他想到之前籍廉想带他见的人就是令徽,想到令徽眼中的凶狠戾气。
「是他。半年前就在籍府潜藏,多起恐怖袭击事件的最大嫌疑犯。令徽,你的同袍战友。」琴沁面无表情。
离铮本来还在担心令徽,这时见琴小沁反常地没吃醋捻酸,反而面沈如水,一时心里竟生出些惴惴,脱口而出:「要有事,早就有事了。」
琴沁看他一眼,脸还板著,心里早就心花怒放。这可是情人第一次主动向他撇清解释啊!
「你怎麽这麽无情,那家夥可是为了你炸了玄州台和警局,这次炸籍府,估计也是因为籍廉上次得罪了你。」
离铮皱眉,回想军中的两年,阳光率性的令徽,虽然和自己很合得来,但是从未有过暧昧,为自己炸玄州台和警局,对付籍廉?有点扯啊……
琴沁更高兴:「铮铮你真是太无情了,他对你的眷恋深情你就一点没有体察到吗?衡明!」
衡明立刻会意,用平淡的语调说:「这数次恐怖袭击与令徽的相关性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他曾几次冒险去片场看离先生,直到发现少爷和离先生走得近,才要求籍廉安排与离先生会面,不过籍廉会错意。」
衡明是籍廉最信任的手下,令徽和籍氏连手不可能瞒过他。
只是听他这刻意平板的声调,离铮竟有些想笑,同时又心惊於琴沁的深谋远虑,竟然在十多年前就已安插了这麽个棋子。
「我十岁的时候惠女士就跟我讲琴家在北顺的一切都没我的份,那我只好图谋下顺国以外的地盘了。」琴沁大言不惭,说完就开始给警局局长、军方以及州长打电话。
忙完交代离铮:「别去找令徽,铮铮,无论那个家夥以前是什麽样的人,现在他是个疯子。」
离铮答应下来。
琴沁从身後抱住他:「我要出门处理事务,铮铮你在床上等我好不好,我天亮前回来我们再做。」
那硬家夥直顶在离铮的後臀,衡明已经退出去,可离铮还是一阵脸热,其实美酒珍馐、音乐鲜花跳舞,之後上床本就在预想中,这个袭击确实是煞风景。
他也弄不明白是不是真的天生有同性恋的潜质,第一次做就不觉得违和,後来更是如鱼得水,到现在面对面在一起嘿咻也不觉得难堪,被做得狠了,呻吟尖叫也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