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画面一转,他跪在灵堂,机械地附身点头感谢来宾。
外面一阵喧闹,他听到朱华愤恨的声音说:“他们竟然也有脸过来!我舅舅舅妈才不稀罕他们来!”
姑父朱宏用刻薄的声音说:“让他们走,真晦气。”
他顺着声音往外看,看到一个女人,身边有一个少年人陪着,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少年人推着一个轮椅,轮椅里坐着一个一条裤腿空荡荡的男人,也是一身黑衣,具体的容貌看的不真切,因为离的太远了。
再后来是在法庭上,他终于看清楚了被告席上那个坐在轮椅里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他又看向旁听席,是那对母子。
原来那个少年人是周野。
原来是他。
这一刻,时意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周野在对他这件事上很奇怪。
明明很关心他,但那神情里并没有爱恋。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因为那只是歉意,虽然微不可查,甚至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你根本就意识不到,但此时此刻,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全部都被唤醒了。
那些痛苦,那些崩溃和无助,让他根本无法顾及路人诧异的神情,依然流着泪漫无目的的走,脑袋里像是走马灯般,一帧一帧地播放着从前的画面。
江濯像往常那样,想时意了就给他发信息,一般情况下,时意看到都会立即回复。
但是江濯今天发了两三条,时意都没有回复,他不放心,给时意打电话。
打一通,两通,拨通了,但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