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教室里很静,有陈旧的木头味,王穗雪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你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许皎白抬起眼,眉目浅淡的像水墨画,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刚刚好。
“这副表情也让人难受,搞不懂怎么那么多人议论你,有什么好议论的?”王穗雪小声嘀咕一句,“怪咖。”
许皎白听着。
王穗雪自讨没趣,随便找了个椅子,又嫌脏,没坐。
“季横什么时候来?”过了没几分钟,她憋不住问。
“他不来。”
王穗雪瞪瞪眼,“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王穗雪不讲道理:“会说话刚才干嘛不回答我?”
“回什么?”许皎白问。
王穗雪卡住,但很快说出一套话,看样子憋了很久:“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有问题吗?故意无视别人,挺让人烦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嗯。”许皎白这一次应了女生的要求回答了,眼眸平静的像湖,没有风吹拂就没有一丝波澜,“以前那些人也这么说。”
王穗雪还没寻思到他话里的意思,画室的门被打开了,季横出现在门外。
她有些惊喜,随即意识到许皎白诓她,扭头瞅了许皎白一眼,没看到人,画板挡住了——该不会是故意低头躲她吧?
季横问:“你在这儿干嘛呢?”
王穗雪:“来找你,有话和你说。”
“没必要吧。该说得都说清楚了,没什么好讲的。”
“就只是想问你个问题,得到答案我就走,保证不纠缠你!”
季横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王穗雪有些紧张,忽然听到一声嗤笑,嘲讽意味十足,“别骗人了。”
得到答案,她就更有理由赖着了。
王穗雪破罐子破摔:“总之……你和我出去说,你不想我说的话被别人听见吧?”
季横却迈进来好几步,坐在刚才王穗雪没坐的那把椅子上,“你说吧,我听着你。”
她犹豫:“你不怕被别人……”
“说。”季横打断她,“快点说完快点走人。”
王穗雪固执地留下来,深呼一口气嗓音却是颤的:“那天在教室里,你为什么哭?”
这已经不是在喜欢一个人了,这份喜欢早就变了质,变成一种对秘密的好奇,强烈的窥探欲。
“说完了吗?”季横偏偏脑袋,“说完了关门走人。”
没有回答。他本来就没承诺任何回答。
季横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好奇别人的秘密,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去窥探一个人秘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王穗雪强忍着眼泪意外瞥见许皎白。少年已经露出脑袋,扒着画板看他们。
他的目光依旧很淡,不停在任何人一个身上,来回扫一下便收回去。这让王穗雪感觉他在嘲笑她,如同看一个笑话。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什么看啊?恶心死了!”眼泪掉出来,她把满腔恶意都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