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京禧也没什么反应,只道,“是啊,往日哪有时间仔细看月亮,还是今日站了许久,闲着无事才抬头看一看的。”
小厮道,“主子快些进去吧,正月里的风伤人得紧,千万别冻凉了。”
池京禧道,“无妨。”
他长出一口气,拖出长长的白雾,消散在寒冬里,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房间里。
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软塌上没人,闻砚桐竟卷着铺盖跑到床上去了。池京禧又气又笑,站在床边看着。
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睡着时宁静的侧脸,她露出了大半床铺,像是特意给人留的一样,自个挤进了最里面贴着墙。
池京禧在床边站着,着墨般的眼眸往下落,停在闻砚桐睡着的眉眼上,视线凝住,就这样站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闻砚桐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呓语,才好似把池京禧叫醒了一样,他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到寅时快要结束时才灭,但池京禧却未从里面出来。
闻砚桐被钟声叫醒,睁眼时下意识转头,却见床榻那边还是空的,跟她上来的时候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眉头一皱,嘴瞬间就撇下来了。起身穿衣束发,脸一直沉着,最后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学堂。
大概是她入学以来进学堂最早的一次了,连张介然都刚刚出门。
闻砚桐在位置上落座之后,就没再动弹,拿出书老老实实的看着,但至于看进去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
傅子献来了之后与她聊了几句,察觉她仍然兴致不高,也很有眼色的没再打扰。就连牧杨也没想平日那般烦她。
一整日闷闷不乐,闻砚桐连饭都吃的极少。晚上下课之后,她迫不及待的回了寝房。
可推门进去,房中依旧是空的。
她抓着小厮问,小厮只言小侯爷还没回来,做下人的自然也不知道主子的行踪。
闻砚桐心里总憋着一股气,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其他什么,总之梗在心头,她像昨日一样自己洗漱完,连文章也懒得看,直接钻进被窝睡了。
日子过得很快,算一算,马上就要到二月了,书院也快要放假。闻砚桐却连续两日没看见池京禧了。等假再一放,就要等到五月份才能再见到他了。
如此一想,心里竟然闷闷的痛起来,难受的很。
她抱着被子,把头闷在被窝里面。
隔日,她虽然情绪低落,但仍然记得今日去挖盒子的事。
吴玉田早就盯着她了,就等着今日。晚间一下课,他暗戳戳的等着闻砚桐溜到了池京禧的寝房那边之后,就立即使唤平日里的跟班去告之学院的夫子。
先前他已经告过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