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你脸都红成这样了,就别嘴硬了。”安芷拉住冰露的手,“你伺候我一场,是我最贴心的人,顺子在某些时候是憨了一点,但憨点也好,总比外头那些花里胡哨的浪荡子好。你家姑爷与我说过,顺子与读书上没有任何天赋,想他在工部有什么作为是不可能的。但他功夫不错,可以去禁卫军从武教头当起。”
有个武教头的职位在,就能慢慢往上升,而且有裴家的庇佑,不会有什么大差错。
裴阙为顺子谋好了前程,安芷也想给冰露一个好未来。
安芷看冰露眼眶红了,笑着帮冰露拭泪,“傻丫头,你这会哭什么,把眼泪都留着吧,等你出嫁那日再哭也不迟。我都想好了,等你成婚,我在京都里给你陪嫁一处宅院,算是你的资本,若是顺子以后欺负你,你就把他赶出门。”
“夫人,您对奴婢真好。”冰露忍不住眼泪,抽泣起来。
马车回到裴府,安芷先和裴阙说了许文娟从许家得到的反馈。
裴阙正坐在书桌边上翻看古书,听完安芷说的,长睫微闪,白皙的鼻梁如一道冷冽的寒山,“是我太年轻了。”
安芷坐到书桌边上的红木雕花长椅上,“近来父亲身体抱恙,你也该过去看看。”
“我去了,方才你出门时,我就去了。”裴阙自己看不透许侍郎,所以去问了老爷子,但老爷子心里对他还有气,和他说得云里雾里,在听到安芷说的话后,才明白老爷子那些话的深意,“老爷子不亏是和许侍郎那些老头斗了几十年的人,他一下就明白了许侍郎的意思。就像贺荀说的一样,许侍郎此举,为的是一个平衡,让世家之间能继续互相掣肘。”
从裴阙的角度来看,世家之间确实需要平衡,可这个平衡点,不能把所有世家都归类进去。
千百年来,朝代更迭起伏,没有哪个朝代能一直延续下去。
裴阙管不了他百年之后的事,但他要做的,就是在世期间,让家族能有个太平盛世。
但云家,就是他现在最大的绊脚石。
安芷懂掣肘的意思,这是世家千年繁衍出来的自处之道。
她走到裴阙身边,手搭在裴阙的肩膀上,“现在只有许家和云家支持攻打西凉,只要其他人不支持,那局势还是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