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太好。”安芷问,“那琼儿怎么说?”
“她还能说什么,就是说不嫁人呗,要她去相看也不去,说京都男儿都是些古板书生,宁愿回外祖部落去,也不愿意嫁给那些满口三从四德的男人。”余姚劝也劝了,可她自个把女儿性子养野了,张槐安又忙,根本就管不住,只能来找安芷商量。
“我也不喜欢大男人的,可这种男人到底是多数。”安芷叹了口气,“不过也有不这样的人,我家裴阙不就什么都听我的,你家张槐安也不错。”
“可天底下哪来那么多裴阙和张槐安。”余姚有时候也觉得女儿说得没错,可有时候又觉得大部分人都这样,他们也该这样,心里纠结得很,没一个主意。
安芷自己也有女儿,日后给女儿找夫婿时,想来也会如此头疼。
“我是来找你商量主意的,你别光顾着叹气啊。”余姚道。
安芷收回走神的目光,细细道,“儿女姻亲是一辈子的事,咱们马虎不得。结亲没结好,那是会成对家的。琼儿是个主意大的,但主意再大,她见识过的人也少。她既然有不喜欢的男子,那你就往她喜欢的挑。实在没有合适的,那就如她说的,让她先回部落去,都可以。人就一辈子,咱们当爹娘的,总是想把最好的给儿女,可有时候,不是我们给他们,他们就会愿意要的。”
余姚被安芷说到愁处,一连三声叹息,“我又何尝不想两全其美,回部落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是我和张槐安愿意,张家旁的叔伯也不同意,说会坏了张家女儿的名声。退一万步说,我们不管叔伯的态度,送她回部落,可部落不是我爹娘主事了,即使舅舅在,那也是要寄人篱下的。”
余姚嫁给张槐安十几年,连着生了三个女儿,张家那些亲戚明里暗里没少说她。那些话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不想张槐安跟着再为难。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安芷给余姚倒茶,“说到婚事,我记得之前与你说过的,琼儿自小长在边境,也不一定要嫁在京都,像定南陶家,岭南夏家,还有西部钱家,都是守边世家,家风更开放一些,男儿与京都里的也大多不同。你要愿意,我可以帮你写信问问?”
“愿意,你只要能帮我找个好女婿,我以后天天为你祈福。”余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