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侯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进退两难,这岂止是赔进去一个金贵的嫡女,还把南宁侯府和五皇子绑在了一起,想撇都撇不清,甚至不久前金陵宗族那边也给他寄了信,显然是很不满他押注五皇子这件事,最重要是押输了。
他南宁侯虽是冯氏一族的嫡支,但为了保全家族繁荣昌盛,嫡系出了事也是可以断然舍弃的,那些族老还可以重新挑选出一支新的嫡脉,努力培养或夺走南宁侯府的爵位。
就在这时,南宁侯收到秘密送来的信件,看完后幽幽叹了口气,淑贵妃和五皇子的船上去容易下来难。他也想拒绝,但是淑贵妃照样能将他拉下水,南宁侯府上下脱不了关系。
而且他也有些动心了,赌赢了那可就是真正的从龙之功。
此事未必没有成功的机会。
……
五皇子大婚的请柬也送到了傅侍郎府上,傅钧看着这烫金的写有‘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祝词,不禁觉得有些讽刺,今时今日,恐怕成就的只会是一对怨偶吧。
他吩咐了管家准备一份贺礼到时送过去,且不说作为天子近臣,这个时候凑上去亲近没有任何好处。就对易家的利用薄凉,他对五皇子赵承玮本也没什么好感。
曾经最受宠爱的五皇子被厌弃,三皇子和四皇子也都不甘于寂寞,蠢蠢欲动了起来,这京城还真是风欲静而树不止啊。
陛下对宫中的几位年幼皇子也多了几分上心,还让傅钧担任尚书房的太傅,当然也不止他一位。
梁安帝的心思,傅钧倒是能揣测出一二,但短短十来日日他也难从中看出什么可造之材来。过往陛下眼中只有五皇子一个儿子,对其他人都不怎么关注,宫里的人不说捧高踩低,反正不曾对几位皇子的功课上心过,都是勉勉强强,傅钧授起课来也有些头疼。
结束后出宫的傅钧到酒楼浅斟了几杯,赏着京都夜景色,坐在窗边无意瞥过一眼,
望见楼下走进来几人,其中有一位青衣少年郎,便是只着素袍,浑身没什么饰物,但周是气质清淡隽永,少年人的翩翩风采比较独特,也吸引了他的目光,意外的是眉眼间有几分眼熟。
傅钧回想着曾在哪里见过,但直到离开酒楼也未想起,不过同行中的一张面孔他却认识,抚边将军之子沈潞沈都尉,
那是四皇子的人。
虽日程赶得匆忙了些,还是选到了一个黄道吉日,五皇子和南宁侯千金大婚,说不上风光,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侯府给出的嫁妆也算丰厚,连绵也有十里红妆,但新娘子脸上还没有半点笑颜,冷冰冰得让人连句喜庆话也不好说,像是一点也不愿嫁的样子。
旁人也知道为什么,现在嫁给五皇子那就是受苦的命,众人看冯萝的目光都忍不住带上些许怜悯同情。
婚礼上来的宾客也不甚多,更多还是因着南宁侯府的面子,受五皇子牵连被贬谪流放有数十名,他们也是见之色变,不敢轻易沾染。
梁安帝也没有亲临,只是派人赏赐了一些东西,足以显得态度冷淡。
见此情景,更令一些参加婚宴的官员宾客在送了礼稍坐会后就告辞离去了,像是多留会都会倒霉似的。
赵承玮站在庭间,一身喜服如青松挺拔玉立,勉强维持着笑意,袖中的拳头却是握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