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浪漫的旋律,却并不难学,即便是“刘方宇”这样的初学者,在两个月后,也能将它连续地弹完。
他一遍遍地弹奏,直到两道脚步声匆匆接近,最后停在离他五米开外。
“刘方宇”又弹了一遍,等到不远处又聚集了三五人之后,才微笑回头。
“从安,好听吗?你喜欢吗?”
这人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嘶哑,蔺从安脸色不好:“……都宙?”
他死死钳着郁久的手,郁久被捏得有点疼,却没有吭声。
王娇娇和姜天气喘吁吁地来回看:“我让主管来抓人了,他们马上就到。该死的,怎么回事,这谁啊?!”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微黑,五官平凡的青年,郁久喃喃道:“……你是都宙?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都宙掏出一张湿巾,搓了搓脸,一层暗棕色的粉底被卸掉了一些,露出了点他的本来面目。
他叹口气:“哎,防水妆,不好卸呢……不过算了,从安不会嫌弃我的。”
“月光好亮,可惜没有风……这样吧,咯咯咯,这样就有了。”
他从脚下拎起一只消防锤,在王娇娇他们惊愕的目光中,狠狠砸碎了身后的一块玻璃墙。
碎玻璃哗啦一声掉了满地,月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辉。
冷风灌进来,都宙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重新坐在钢琴前,说道:“有月光,有风,从安喜欢钢琴,我也会弹呀。”
“从安,这是我献给你的曲子,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些?”
夜曲的旋律再次响起,比之前即便更加僵硬滞涩。
蔺从安听不下去了,怒道:“闹够了没?”说完就要去抓人。
谁知都宙快速起身,几步窜到了灌着冷风的玻璃破洞旁。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这是冬天,跳下去别说淹了,冻都得直接冻死。
到底是一条人命,所有人都收回了手脚。
见蔺从安也不动了,都宙才神色缓和道:“我也是没办法了……我拜托了好多人,才从看守所里出来,想见你,却见不到,你还对全世界说喜欢那个郁久……”
“郁久有什么好呢?无非就是会弹钢琴吧。这又有什么特别呢,我也可以弹啊……从安,我刚才的表演你喜欢吗?我还可以再弹,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主管带着人匆匆上来,船里警报拉响,有些被吵醒的宾客也上了最上层的甲板。
人越来越多。
蔺从安不说话,都宙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突然大吼道:“说你喜欢我!”
“不然……”他冷声道:“不然我就跳下去。”
……
“怎么回事?!”夏凯瑞疯狂好奇,抓着一个人就问。
被抓的曹地广裹着棉袄:“你放手啊,我正要往前靠靠看热闹呢!你站这儿看到个P啊!”
夏凯瑞:“不行,我不能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