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救你,那时候谭玉染还没有势力,无法与谭凉景抗衡,他用那种自残的方法威胁谭凉景放过你,所以后来的七年你才能平安度过……谭凉景对谭玉染有……有那种……那种兄弟感情以外的想法,可是谭玉染喜欢的是你……于是谭凉景答应把晨淼的亚洲区给谭玉染拓展,用两年的时间组建他自己的力量,如果他能够赢过谭凉景,那么死的就是谭凉景……如果输的话……你,你和他就都……”
这些断断续续的陈述,如同有毒的尼古丁一样,程七彦只是沉默的吸取着。
不知过了多久,程七彦从屋里走了出来,把已经有些烫手的烟蒂扔在了地上,几个属下近前一步,跟在他身后。
须臾的沉默后,程七彦开口吩咐道:“把他换个地方关起来吧,要看紧了,还有,给他的伤口上点药,不要让他死了。”
“是。”
秋风吹来了凉意,程七彦将外套的领子竖起来,徒步走在街道上,心中有事的时候,他总喜欢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穿梭,当疲劳的时候,一切就都能够沉淀下去了。
公园里的银杏叶已经在飘落,洒下一片黄橙橙金灿灿的落寞,就像无论多激烈的心事,最终都会归于平静一样,淹没在过去的时光里。
…………
这几天,谭玉染多数时候在加班,而因为有另外一个助理的缘故,程七彦可以早早的下班,他以为程七彦最近心情不好需要放松,其实程七彦是在为他担心,有些事,人们总不愿意往糟糕的方面去想,但其实它依旧存在,你不说,它就只会是一个隐疾,而不足以形成血淋淋的伤口。
但它说不定是个绝症,想去摘除的时候,毒液早已溃散到全身。
……
又是一个冬天临近了,小汀在为圣诞节的钢琴比赛而卖力学习,这是她今年准备的礼物,而去年的圣诞节,还有些痕迹印在现在的生活里。那贴了满墙的大头贴和全家福,并不会因为生活的琐碎而被冲散,反而会因为一点一滴而凝聚起来。
沈饶每天准时准点来到她家教授钢琴课,那双桃花眼似不经意的注视着这个家里的每一点细节,从小汀嘴里,他知道了不少事情,可是这父女两个都差不多,十分的难以搞定。
沈饶当然知道,对付程七彦不能用勾~引那套,这个男人不是同性恋,也不是会放纵自己的人,就像一片幽深的湖水一样,即使丢个什么巨石下去,也激不起多大涟漪,没过多久他就能恢复如常。
女儿软硬不吃,怎么讨好也没用,就认准了她家小玉。
老爸是个全面伪装的高手,把最脆弱的一面隐藏在了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