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找好。”
这么全的计划。宋卿饶无意识地念想着。
两个人在清晨里一前一后走着。
宋卿饶觉得恍若梦中。
在公交车站牌等待的时候,他有些放空。
直到车来了。
侍南要走了,宋卿饶突然心慌了一下。
他上去握住侍南的手。
侍南也没挣开,只是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眼旁边稀稀疏疏的人,说:“他们都在看你。”
听到这话,像是有刺痛感,宋卿饶猛地缩回了手。
本是阴霾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些,像是一条分水岭一般,公交车朝着光明的地方行去,愈来愈远。
他还是走了。
他看着他走。
……
……
这场戏拍了三遍才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陆烟汀总是控制不住泪水。
郭凯耐心地跟他重复:“这段戏不用给那么大反应,大悲无声,你其实根本就没有回过味儿来,最后你拉他那一下,那是你唯一的挣扎,知道吧。”
陆烟汀点着头,拧着自己的鼻子在踱步:“我知道,郭导,你让我自己想想。”
戏过了之后,陆烟汀并没有结束的感觉,他最近抽离情绪的时间耗得越来越久了,他知道自己并不快乐。随着演戏的时间增长,他的初衷已经产生了变化。过去他以为,只要可以演戏,能演戏,他就是快乐的,满足的。
可现在不是了。
敏感是与生俱来的,这样的人
,是没有办法做一件事想一件事的,他们无论做什么,大脑都无法停止思考,所有的情绪波涛汹涌,扰得人没有一刻清净。
丧或许是这类人的本质。
那天刷了大夜,郭凯在拍完游景阳单独的戏份之后,和陆烟汀聊了几句。
“明天拍退房,后天过一下三十九页。”
听到郭凯这么说,陆烟汀把剧本翻到了那页。
内容是简单的,宋卿饶怀疑侍南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所以才离开他。
郭凯的白手套这几日已经磨耗得指头处都透了,只靠几根稀疏的线绷着没有裂口,他从耳后摸出烟来点上:“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您想怎么拍,”陆烟汀坦诚地说,“这个剧情我是觉得俗了点,貌似谈情说爱都会有这样的桥段。”
“我没打算翻出新花样来。”郭凯摆摆手,咳嗽几声,吐出烟圈来,“不过他们别的醋吃的没有这个心酸,这个是真的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你知道最特别的是什么吗?”
陆烟汀想了想,说:“他对于两性话题很敏感,所以他猜侍南和女人有关系,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这是最绝望的想法。”
“嗯,”郭凯认可地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能猜到的,你最近越来越在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