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雷正知道,你把刘茂寄给你的东西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否则,我杀了他们!”那阴测测的声音,仿佛一条冰冷的蛇,从老刘的耳孔里,游走进他身上。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雷正接了半个小时电话,手机都烫了才挂了。接完电话,他心事重重地走进房间,却发现老刘不在,喊了两声也没人应声,心想他大概是洗澡去了,便拿了睡衣,往浴室走。推开浴室门,冷冷清清的没人,不由得眉头皱起来。刚刚实在没有说重话,应该不会伤心躲起来才是。往楼下问了人,才知道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莫不是刘茂又来找他?他出去见刘茂,竟然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这想法针头似的扎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雷正说怒气勃发:“给我叫张孝顺追踪他!”
白管家惊愕地说:“不过是出去一会儿,怎么就用上老张了?”
雷正横了他一眼,问:“孩子们去哪里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阿黛参加一个‘女孩学做妈妈’的活动,把小宝宝也带过去了。”
“怎么没叫人跟着?”
白管家好笑:“平常家里姐姐带弟弟出门玩,哪里还弄那么多保镖跟着的?况且她是去同学家里玩,我们家里那些兄弟,没的出去吓了人家。既然洗手了,就不要成天的流氓习气。”
雷正给他一番话噎得怒火消了不少,瞪了白管家一眼,说:“赶紧地去给我找他吧。”
老刘按照拿人指示出了门,走了十几分钟,果然有两黑色的车等在路口。他刚刚走近,车门便开了,里面走出个肌肉纠结的光头大汉,两臂刺着张牙舞爪的龙刺青,他本能地吓得往后一退,转身想跑。那人猛然将一个黑色东西罩在他头上,拧着他的手腕绑住,推进后座。整个过程一分钟不到,老刘甚至还没有明白过来,嘴巴已经被堵上。
老刘呜呜地挣扎起来,挨了两个狠狠的巴掌,不由得惊慌失措起来。欧阳在电话里,不是说让他去孩子们领回来吗?还说他和雷正是朋友,今天让孩子们受惊了,不想让雷正知道,坏了几十年的交情。
车子一路颠颠簸簸的,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老刘被粗暴地扯出车子,推搡着往前走,路面坑洼不平,他暗里又看不见,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磕在块石头上,脚下钻心地一疼,扭了脚了。似乎把他拖进了屋子,又下了楼梯,一把将他掼倒在地上,扭了的脚在冷硬的地上这么一磕,痛得老刘差点昏过去。
“呜……呜呜呜。”老刘耳朵里捕捉到一丝挣扎的声音,是阿黛,是阿黛的声音。他奋力坐起来,苦于无法出声。
头上的障碍被撤去,强烈的光刺得老刘眼睛里直流泪。他马上找阿黛,阿黛和小雷灿被双手反剪在后面绑住了,两双眼睛惊恐地看着老刘,“呜呜”挣扎着要靠近他。老刘心疼得要命,拖着扭了的脚,快步走向他们,蹲到他们旁边,先亲亲低头亲亲雷灿,再亲亲阿黛。小雷灿安静下来,用头顶蹭蹭老刘,露出安心的表情。阿黛却是一脸担忧,这下子连老爸也落到坏人手里了,不知道二爸怎么样了?老刘看到孩子们,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这房间没有窗户,应该是个地下室之类的。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摆着个红色双人沙发,里面交叠着长腿坐着的,正是那不阴不阳的欧阳玉次。老刘愤怒地看着他,那人也只是闲闲地一笑,说:“去,把他嘴里东西取了。”
老刘嘴巴被撑的酸痛,此时得了自由,大骂:“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朝老刘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个哐地给老刘一大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阿黛看到父亲受欺负,心里怒极,不由一头狠狠撞向那人,大汉一脚踹开她,连带阿黛身边的小宝宝也被撞翻在地上。老刘只觉得心儿肝儿全部被刀戳穿了似的,颤抖着说:“你要怎么样,都冲着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