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茶被他拥抱着,闭上眼睛。
“嗯,”她说,“我相信你。”
这些斥巨资运送来的鲜花并没有浪费。
在征的沈淮与意见后,杜明茶让助理通知周围村庄的人,可以随意将这些鲜花取走,装点他们的家园。
小孩子欢快地取走鲜花,在花丛中奔跑,还有几个特意跑过来,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向她表示感谢。
杜明茶只留了一支玫瑰,一支沈淮与赠予她的玫瑰。
这次帮沈淮与做了整个婚礼策划的是老熟人了——江玉棋,对方虽然端端正正穿着西装,但不知为何,一脸没有得到充足休息的表情。
在瞧见两人相连的手后,江玉棋眯着眼睛,视线落在杜明茶手上戒指几秒,才说:“恭喜啊。”
杜明茶只知道对方是舒华的偶像,但并不知晓二人私下里的交往。
她礼貌回应后,又听江玉棋不冷不热地问:“小姜现在和你一块住?”
杜明茶问:“怎么了?”
“没怎么,”江玉棋低头,“她天天偷我蚂蚁森林能量,想当面和她聊聊。”
杜明茶:“……”
等等。
她依稀记得,姜舒华和她抱怨过江玉棋总是揍她小鸡来着?
一个殴打小鸡,一个偷能量。
还挺般配。
杜明茶忍俊不禁,看向沈淮与。
沈淮与了然。
他默不作声挡在杜明茶身前,和江玉棋说:“你既然想见她,不如见面后好好谈谈。”
江玉棋仰脸,平静地看着澄净天空:“是该好好谈谈。”
酒店中。
姜舒华一天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已经换上备用的衣服,跟着导师去了议会。这里可以进行旁听讨论,只不过对于姜舒华来说,这些话题的确有些枯燥,身旁的人已经从兴致勃勃听到昏昏欲睡,唯独姜舒华硬撑着,埋头在笔记速记。
下午又去了伊尔河对面、欧洲理事会的欧洲宫,未来主义的新月状建筑,有了老师的工作证,得以顺利进入。等结束一天工作后,已经到了晚上。
姜舒华和老师作别,独自乘着电车回到旅馆。走到房间前,正低头找着房卡,冷不丁听到旁侧传来男人清朗的声音:“一眼没照顾到就跑这么快,怎么?吃完就跑是你们宿舍的传统吗?还是宿舍文化?”
姜舒华手里的房卡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低头去捡,江玉棋先她一步,已经将那房卡拿起来了。
姜舒华:“……”
江玉棋个子高,半倚着墙,手里把玩着房卡,漫不经心的,一副“你接着跑啊”的闲散模样。
隔了两秒钟,姜舒华才憋出来一句:“抱歉,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
她认真自责了好久,最终只能将那日意乱情迷归结到酒精作祟上。
月色太美,酒太香,她太糊涂。
江玉棋眯着眼睛:“我是故意的。”
姜舒华已经做好了迎接偶像斥责的准备,哪里想到峰回路转,对方来了这么一句。
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姜舒华愕然地注视着他,脱口而出:“那你故意的还会连续六次怼错地方?”
江玉棋:“……”
他按着太阳穴,闭了闭眼睛。
江玉棋面无表情:“舒华,有时候不需要这么诚实。”
说到这里,他往前一步,姜舒华打不开房门,后背贴着这童话般的深色木门,手指握住门把手:“你做什么?”
“继续说啊,”江玉棋低头,将她困在这一方天地,“你说上次是喝酒喝多了?”
姜舒华:“嗯啊。”
“下次喝多了酒记得找我,”江玉棋眯眼,“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八级震荡。”
姜舒华小心翼翼:“怼不进去的八级震荡?”
江玉棋一言不发。
他将房卡塞到姜舒华胸口口袋中。
黑着脸,扬长而去。
-
直到顺利返回巴黎,杜明茶都没有看到好友状态变好。
回去时候给姜舒华免费升舱了一次,刚好和杜明茶在同一航班上。姜舒华抚摸着杜明茶手指上的戒指,忽然附在杜明茶耳侧,悄悄问:“明茶,是不是cn第一次都找不到地方啊?”
杜明茶回忆了下沈淮与的表现,摇头:“不一定吧。”
沈淮与花样挺多的。
不过也可能因为这个老男人本身就有点s嗯。
在父母的教育下,杜明茶懂得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欲|望,她也从不会回避自己对沈淮与的渴|望。也正因此,在亲密时候,两人顺利地找到彼此的兴奋处,并互相取悦。
姜舒华头抵着玻璃,喃喃:“看来那些绯闻果然是假的。”
杜明茶掐了掐她的脸颊,逗:“怎么?我们宿舍最黄的芒果小公主遇到什么困难事了?”
因表皮黄内心更黄的缘故,姜舒华得了个文雅的外号,芒果小公主。
“没什么,”只专注于纸上谈兵、实战则羞涩不敢言的姜舒华抱着空姐发下来的抱枕,蹭了蹭杜明茶的肩膀,“提前祝你见家长顺利。”
杜明茶笑:“一定。”
这次到了巴黎,停留不到一天,就要和白静吟一同回国——
沈淮与要光明正大地将杜明茶介绍给所有的沈家人。
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杜明茶对这种场合仍旧有着些不适应。
或许因着刚刚车祸后,在这些人家有着极其不愉快的体验,令杜明茶对这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有着极坏的印象。
唯独沈淮与、以及沈岁知兄妹俩,有着与这迂腐家族不同的清新气息。
杜明茶深深吸一口气,将这种惶恐不安压下去。
她生理期时间长,至少七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沈淮与仍旧没有动她。
因着明日要见沈家人,今晚便住在紫玉山庄。
杜明茶先前来过这里多次,为白静吟念诗、陪她聊天,但从未踏足过沈淮与的房间。
这还是第一次。
沈淮与的房间装潢风格如他本人一般,杜明茶只能感叹,果然人的审美是从小就开始固定好了的。一张近两米五的特制大床,杜明茶趴在上面,试着翻了三个滚,始终稳稳躺在床上。
安全感十足。
正为了能拥有这么一张大床而幸福时,沈淮与端了杯水过来:“吃药了。”
他得知杜明茶生理痛后,归国第一天就强行带着她去看医生,开了些药剂。
杜明茶苦着脸,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苦涩的药冲下去,跑去卫生间漱了好几遍口,才把那股苦涩味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