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壬抬头,草丛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雪松。
雪松。萧明义。
讨厌萧明义吗?讨厌,讨厌透顶的那种讨厌。
喜欢萧明义吗?喜欢,无可救药的那种喜欢。
明明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就结合的草率到不能草率的利益联姻,明明是一个情商跌入谷底的人,明明从未想过要和他多聊聊多问问他状态怎样舒不舒服疼不疼,自己却还是爱他。
在外这么精明的机关算尽的男人,其实在家里直白又莽撞。
说着不要这个不要那个,总是默默地真香——院子里的木香花架,还是他给自己搭的。
做了事吧,也不会邀功,就杵在那里等着你发现。无论你说不说谢谢,他都会摆着一副“拒绝交流”的表情冷着脸走开。
萧明义一会儿让他觉得无比失望,觉得自己不过是被钉在雪松树根上的一只濒死的兔子;一会儿让他觉得满心欢喜,觉得自己要被那舒展开的枝叶捧上天空的灵巧的松鼠。
七上八下,左右徘徊,简直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带着想起“萧明义”这三个字,怨怼里居然还带着眷念。
真的白瞎了雪松味的信息素。苏壬心情沮丧地看了一下表——上班是来不及了,就随便转悠几圈等萧明义走了再回家吧。
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变着花样折腾下属的萧明义并没有成功获得快乐补贴——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以金曦为首的一大票人上蹿下跳焦头烂额的样子,那象征着不爽的笑容越发深刻了。
什么鬼,自己结婚有个四五年了吧,都不知道我有老婆了?
……啊,当初嫌麻烦没搞婚礼。
没搞婚礼也不是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