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周时聿理解她,愿意这么做,但第一次就发生6次,隔天会不会两人同时去医院报到,然后双双以【京市两大豪门继承人纵欲过度连夜上医院balabala】之类的方式上头条?
画面太抓马,裴祤宁闭了闭眼不敢去想。
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再过些日子,也许下一次,也许她再快乐地谈一段时间的恋爱,对周时聿的强迫欲会慢慢减弱。
也许呢,希望总要有。
……
时间来到十一月初,生活就这样慢慢地进入了正轨。
裴祤宁开始习惯成为一家公司的领导者,每天下班后和周时聿约个会,偷偷看场电影,又或是去小众的餐厅打个卡,过得也算轻松惬意。
但恋爱顺利之余,在君庭的工作却始终有些力不从心。
纵使裴祤宁再努力,到底还是职场新人,君庭几十年的大公司,内部早已盘根错节,不同势力不同站队,以前老爷子在还能镇住,如今她一个年轻女孩坐在那个位置上,无论是发自内心不服的,还是趁机想搅浑水占便宜的,都让局面变得十分不稳定。
她几乎每天都能遇到各种棘手的问题。
要么是自己提议的项目遭反对,要么是几个架子大的董事总是借口不来开会。
这些事裴祤宁从没有告诉过裴祖望和周时聿,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她还需要别人来帮她解决问题,帮她撑腰,那她也不配坐。
所以,从起初的忍耐,沉默,到最后慢慢梳理清楚那些藏在暗处的复杂关系。
裴祤宁才发现。
她的对立面,原来站着另一个人。
一个裴祤宁过去从未想过,现在也不愿相信的残酷事实。
当把林蔚送来的所有海外开发部近两年的项目全部细细看完后,这天下班后,裴祤宁特地回了趟东郊庄园。
其实有些问题,她很早就想问老爷子,只不过从前觉得无关紧要,如今才发现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
比如——
“当初爸妈走的时候,明明还有更亲的堂叔一家,为什么您要舍近求远送我去周家。”
老爷子本以为孙女回来是要跟自己说工作的事,虽说他人不在公司,但孙女每天在公司有没有遇到挫折,他心里非常清楚。
却没想到裴祤宁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裴祖望手里捧杯茶盏,中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在犹豫思考如何回复。
许久过去,他才轻轻吹掉茶沫,缓缓说:“因为周家和你没有利益纠葛。”
这个答案在裴祤宁意料之中,却又无法理解,“为什么?”
裴祖望知道当裴祤宁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证明她也发现了什么,思虑再三,觉得也没必要再去瞒着她。
钱是财富,也是能摧毁人心的魔鬼。
老爷子缓缓讲述了十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幼的裴祤宁还沉浸在丧失父母的痛苦里时,君庭其实也在经历一场动荡。
彼时君庭的管理者是裴祤宁的父亲,车祸之后,君庭股价一度暴跌。
裴靳的父亲,也就是裴祤宁的堂叔裴之业,当时的地位一人之下,在那个节骨眼联合数家银行暗中对公司发动了围剿,多个项目因此停摆,试图趁乱逼裴祖望让他上位。
已经不问事的老爷子宁可损失数亿也没屈服,愣是重出江湖,拼着一口气把公司拉了回来。
当然,在发现形势不对之前,裴之业迅速倒戈挽救,并推出了替罪羊。
但裴祖望怎么可能看不透这背后的弄权谋划,他寒心也悲叹,最亲的亲人也难逃利字当头的算计。
之后他低调辞退裴之业,唯一的包容,是没有将这件事连坐到裴靳身上。
……
裴祤宁听完,这段日子一直想不通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她抚着额头想了很久,“爷爷,您觉得留下裴靳是正确的选择吗。”
“当时是。”老爷子说,“我看着他长大,和你一样正直聪明有担当。”
……当时。
只是当时。
裴祤宁似乎领会到了老爷子的意思。
当时是,但这么多年过去,连自己现在都迟钝发现到的问题,缜密如他怎么可能没发现。
没有揭穿,不过是长辈对孙辈的最后那点包容罢了。
爷孙俩无声片刻,裴祤宁忽然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说:“爷爷,如果同样的情况再来一次,您觉得哥会像堂叔那样对我吗。”
“臭丫头。”裴祖望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呛出来,“你咒爷爷呢。”
裴祤宁沉默几秒,抬起头,眼里坚定又冷漠,“可我想知道答案。”
裴祖望:?
-
深秋已过,整个城市一夜之间突然降温,众人正措手不及地迎接早冬的到来时,一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悄悄传遍了君庭上下,甚至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整个京市圈子里传开——
裴家老爷子昨夜急病入院,裴大小姐双眼通红候在抢救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