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利知道,麦克洛夫特也在注视着他。
“只听说温斯蒂有一个叔叔,可没听她提起过还有一个三舅公,”麦克洛夫特先开口,“鄙人麦克洛夫特?福尔摩斯,在大英政府身居末职,是新郎的兄长。”
麦克洛夫特也是在这一天才知道温斯蒂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舅公,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她接触到的人越多,社会关系就越广,能获取到的信息也就越丰富。
“很正常,我也没有听说过福尔摩斯还有一个兄长。”克劳利满不在乎答道。
“鄙人能否邀请您共同迎接宾客呢?”
克劳利本想拒绝,他可不想干这种迎来送往的工作,可是亚当先他一步热情地答应:“当然可以。”
饶是地狱公爵也抵不过话语成真的力量,于是克劳利迈着不情愿的步伐跟着麦克洛夫特去迎接宾客了。
克劳利看出来了,夏洛克的兄长在人间来说是一个颇有权势的人,凡是见到他的人目光无不带着敬意,哪里如他说的那样身居末职。
“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麦克洛夫特在空隙时向克劳利打听。
当一个人在忙于一件事的时候,向其提问,更容易获得真实的回答。
“给一群神经质干一些没什么太大意义的活儿。”克劳利转了转腕上的手表。
麦克洛夫特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克劳利扭头看麦克洛夫特。
“腕表很漂亮。”
“谢谢。”
一只记录了所有首都时间的手表,价值不菲,克劳利绝不是那种靠着祖上资产摆阔的人,他的工作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无意义。
“您目前居住在伦敦吗?”
“是。”
“您看来是一个很喜欢植物的人,”麦克洛夫特顺着腕表在克劳利的衣袖处看到了一些细微的花粉,“我恰好有一些品类上佳的植株可以赠送给您……”
“不必如此客气。”克劳利立刻拒绝,他可不想收人类的礼物。
麦克洛夫特的寻访之路卡在了中途,不过没关系,他总能再打听到新的讯息。
亲朋好友们陆陆续续都到了,礼堂里坐满了人,婚礼即将开始。
克劳利问:“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不急。”
麦克洛夫特看过宾客名单,新婚夫妻的朋友只占少数,福尔摩斯家族的亲戚占了绝大部分,夏洛克竟然接受了父母广邀宾客的安排,事有反常。
名单上的宾客还有一户人家未到,这家人总是姗姗来迟以彰显自己的重要。
“嘿,麦可——”
人到了。
麦克洛夫特带着咬牙切齿的微笑迎接这一家人,他的目光触及到站在最后的女人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