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姐非常感谢小区的环卫工人帮助自己找了爱犬,并承诺会给予力所能及帮助……”
家里,赵阿姨听着新闻一边哼小曲准备晚饭,内置电梯“叮”一声打开,她连忙关火凑过去看。
“哟,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啊?”赵阿姨一看两人一起进的屋,顿时喜笑颜开。
可纪阮脸色却不太好,小顾神情也很严肃,揽着小阮的肩低头说着什么,还伸手想抱,被小阮拦着胳膊拒绝。
赵阿姨小声询问:“咋了这是?”
顾修义笑笑:“没事赵阿姨,晚饭您稍微做得清淡点吧,他不太舒服,我们上去说点事。”
“……诶,好。”
赵阿姨拿着锅铲的手渐渐放下,看着楼梯上远去的两道背影,面露疑惑。
书房门被轻轻关上,纪阮径直去小沙发边坐下。
顾修义端了杯温水塞到纪阮手里:“先喝点,嘴都干了。”
这杯水也给了纪阮一点缓冲的时间,他慢慢喝了小半杯,思索从哪里说起。
顾修义却先开了口。
“我喜欢你。”
“咳!”
纪阮水洒了一地,捂着嘴咳起来。
“纪阮?!”
顾修义立刻帮他拍背,又抽纸给他擦手:“怪我怪我,该等你喝完再说的。”
纪阮呛得不严重,更多的震撼,他做梦都想不到顾修义会这么直接。
开局告白的谈话方式,他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顾修义纯粹是吸取了上次“今日说法”事件的教训。
他觉得李绥安说得很对,有些话哪怕内容全部一样,但说话的顺序也能对事件的结果产生决定性影响。
那天但凡他先对纪阮表达感情再说法律,也不至于把纪阮弄哭,说不定早就能亲到纪阮了,而不用等到现在。
事后顾修义回忆起来,每天每夜都十分后悔。
于是他也知道了,跟纪阮聊天,一定得把最重要的事放在第一句说,以免后面哪句话又戳到纪阮的泪点,哭唧唧的听不见别的了。
虽然现在似乎也不算太成功。
他顺着纪阮的后背,小心翼翼:“缓过来了吗宝贝,有没有不舒服?”
纪阮摆摆手:“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咳得眼眶通红,看向顾修义时微微仰着头,像可怜巴巴哭过一场,眼里却又满是震惊疑惑,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
顾修义没忍住摸摸他的头顶,嗯,发量很多,软乎乎。
“咳,”他在纪阮更加疑惑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因为这是今天最重要的结论。”
他观察着纪阮的状态,贴心道:“你先消化一下,然后我再慢慢解释其他的。”
纪阮:“…………”
纪阮莫名感受一种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
这种既像上课又像开会的表白,纪阮也是第一次经历,并且他想,他应该很难再遇到第二次了。
震撼的同时,唔……怎么莫名也有点也委屈呢……
顾修义一点都不浪漫!
但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他确实还有很多需要顾修义好好解释的。
纪阮稳住状态:“行,你继续。”
顾修义伸手将他拢进怀里,体温传过来,纪阮勉强能够相信自己确实没有在开会。
“我——”
嗡嗡。
他手机响了。
顾修义拿起来看一眼,皱眉划掉。
“我从来没有——”
叮铃铃。
对面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顾修义:“……”
他思忖片刻,将来电显示给纪阮看:“是我高中班长。”
在纪阮点头后,按下接听打开免提。
“歪?顾总啊?哈哈哈是我啊,老马!”
“你好,班长。”
“嗐,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客气——那什么,后天咱班有个同学会,您看能赏光否啊?”
顾修义把手机往茶几上随意一放,将纪阮整个拥进怀里抱着:“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
“诶?我就是听说你后天有空才专门选这天的啊,顾总啊,您听我说,”班长压低声量,贼兮兮的:“白粤回来啦!”
“——这次同学会就是给他接风洗尘的,我这不巴巴赶来通知您了吗?”
顾修义看向纪阮,小朋友低着头,睫毛长长垂着,露出一点雪白的脸颊弧度,粉雕玉琢的。
他自顾自玩着手指,似乎压根不关心顾修义在聊什么。
顾修义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后颈,怀里的人瞬间颤了一下,那段雪白的皮肤眨眼间变成粉色。
纪阮抬起头瞪他,又羞又臊却顾忌电话那头还有人,不好意思出声,在顾修义耳边用气声愤愤道:
“我还没答应你呢!”
顾修义不敢真的把人惹急,连忙安抚:“我错了我错了。”
“顾总?顾总您还在吗?”
顾修义眉梢眼角都是笑,对向手机时却又听不出任何情绪:
“马班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我后天有空的,可即便我有空,也会选择在家陪伴爱人,你觉得呢?”
“——没事我先挂了。”
虽然他的“爱人”一时不太能接受这种亲密的称呼,脸颊通红。
“呃……啊……”邀功不成的马班长显然没料到这个局面,声音像堵了块石头。
“不是,顾顾顾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
嘟嘟嘟。
顾修义按下挂断。
骤然恢复的寂静的空气中,纪阮静静和他对视。
这通电话对于纪阮依旧十分膈应,但严格来说,其实不算一件坏事。
至少它直接把压在纪阮心里最重的那块石头,摊开摆到了顾修义面前。
顾修义收起了笑,用认真地神情看向纪阮:“我给你解释?”
等的就是这个,纪阮点头:“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