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房预警器关注了应恬。”
上午十点,应恬刚刚下飞机抵达京市,正准备和顾姨还有顾惜报一声平安落地时,手心被一串毫无预兆的消息提示震得微微发麻。
应恬这次来京市有两件事,一件是参加部门的见面会,一件是帮颜穗外公再看看鸽子团团的情况。
据颜穗说,团团有精神了两三天再次颓废起来,估计是迟迟找不到意中鸽的缘故。
而这两件事的发起人也就是部门和黄老爷子对应恬都格外照顾,
他们都想帮应恬订大几千的头等舱,后来部门那边听说有人帮应恬订,想了想,便把订头等舱的钱转到了应恬的个人账户,美其名曰交通补助费。
部门的人对此很是坦荡。
应恬可是他们部门全部人的再生父母,必须吃好喝好睡好,身体但凡不舒服,被影响的都是整个部门的切身利益!
再说了,他们部门的经费一向是部门的成员们自发捐款,一直都用不完,若是能用在应恬身上,也是这些经费的脸面。
【店主你好,我是淮市二中的采购负责人,听说店里会上新能作用在集体身上的清新薄荷,请问您现在有空谈一谈合作吗?】
【我们真的希望能让越来越多的学生体验到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快乐。】
“他们学校间也有个大群吗?”应恬心中困惑,不过还是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在聊天框打字,【能合作呀,但你们得排个队。】
学校采购负责人一看,顿觉稳了。
排队是肯定的,毕竟三中校长快他们一步,至于其他两所重点和普高,在等店主回复期间,他早就明里暗里地试探了,他们一个个都还在观望呢!
他越想心里越美,手指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打算和【来都来了】店主套套近乎,下一秒,看着第二条回复……
采购负责人的表情逐渐裂开。
【一共有17个学校来谈合作啦,淮市内的学校加上你一共有六所,稍后谈拢价格的话,你们学校的排单大概在元旦。】
采购负责人:???
采购负责人:!!!
他们那群老东西说好的正在观望呢?!他们的心真的太脏了!!!
——
机场这边,应恬回完二中的采购负责人,退出聊天页面才发现还有其他城市的学校也问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于是,应恬一边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外走,一边简短地回复他们,内容大差不差,反正都是得排队。
若是其他学校的校长听到应恬的心里话,肯定会说你这是低估了学校关系网啊!
学生传学生,家长传家长,老师传老师,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从淮市三中的校长在大会结束后似是而非说的话,再到有幸抢到薄荷的学生和家长的反馈,【来都来了】的集体薄荷已然在高中教育圈里狠狠出名了一把。
像是二中的校长还找副校长,教导主任和采购负责人商量了十几分钟,有些学校的老师,教导主任甚至还没和校长通气就已经问过应恬,先一步排队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校长不答应,他们自行出钱购入也不亏,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能让越来越多的学生成才,出人头地吗?
应恬回完消息,又和顾姨,顾惜说了下顺利落地,这才抬脚走出机场。
京市这会儿的温度比南城凉爽些,应恬下飞机后特地穿了件薄外套。
很快,应恬在停车场看见了颜穗发来的照片上的人,个子目测有一米八,修得很短的头发,国字脸,三十来岁的样子。
应恬看见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将目光放在了应恬身上。
橘色渔夫帽,奶油色的连帽卫衣,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手里还拖着一个很大很大的银色行李箱。
“你好。”司机快步走上来,压低声问,“是应恬应小姐吗?”
司机来之前就从颜穗口中得知了应恬的着装,作为目前流量正盛的艺人,应恬要是什么伪装也不做就出现在机场里,肯定会被围观。
应恬弯了弯眼睛,声音轻软,“我是应恬,飞机有些晚点,麻烦你等我这么久了。”
“不麻烦!”司机脸上扬起笑,伸手接过应恬的行李箱,在前面领着应恬往停车的位置走,“说麻烦也是麻烦您,这么远过来。“
应恬声音含笑,“我顺路,算不上麻烦。”
车子停的位置很好,走路的路程不算远,若是想开出停车场也不会被其他车子堵住路,尤其有个别的司机看见黄家派来的车前的两个r时,停车时还担心刮到它。
司机先帮应恬打开车后座的门。
一早坐在里面的年轻人听见声音,偏头看过来。
天生的一双笑眼,左耳的钻石耳钉闪着淡淡的光,他眼睛笑着,视线却含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你就是秦诚的亲姐姐?”
司机低声解释,“这位是罗老爷子的孙子,听说有人能治鸽子,便跟过来接人。”
应恬之前被颜穗问过介不介意有其他人来接,这会儿见到人倒不惊讶。
其实,就算司机不介绍,应恬也认识这个人,从前当艺人时被同事科普过这位,罗词恒,一个让圈内不少艺人极其抵触扯上关系的人。
应恬想起刚才罗词恒的话,边坐进车边问:“你认识秦诚吗?”
“当然认识了。”罗词恒扯唇哼笑,手指闲不住地敲膝盖,“我和他在高中三年那就是王不见王的关系。”
说完,罗词恒斜眼暼应恬,“你居然能让他装模作样地跑去公司学习,真有点东西啊。”
罗词恒也是纨绔圈子里的一员,但他和秦诚的圈子又不一样,彼此谁都看不惯谁,当初【来都来了】将秦若若家人隔绝在外的时候,属罗词恒的圈子最高兴。
结果呢,平日里和他们一起被当做反面教材的秦诚,突然就成了父母口中的榜样,尤其罗父还让罗词恒有空和秦诚学学。
罗词恒才不学呢。
秦家针对应恬的昏招绝对过了秦老爷子和秦父的手,这样的心眼迟早被公司董事会的一群老东西拽下来,秦诚估计就是怕公司易主这才咸鱼翻身。
他就不一样了,上有哥下有弟,天生就是来享福的。
应恬摘下帽子和口罩,定定地看着罗词恒。
罗词恒本来懒懒散散地瘫坐在后座,被应恬这么认真地看着,罕见地生出点儿不自在,他绷紧脸,坐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懂了。”
“什么?”
“怪不得你说秦诚。”应恬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嫉妒他吧?”
罗词恒瞪大眼睛,“我嫉妒他?”他这么一个被全家宠着的少爷,会嫉妒秦诚那样在家里的待遇险些连个养女都比不上的人?
应恬坦荡道:“你嫉妒他有亲姐,你没有。”
这话说完,应恬觉得说这么武断也不好,于是,很有求知欲地问:“你有吗?”
罗词恒:“我——”
应恬面色了然,轻快道:“你果然没有,你就是在嫉妒!”
“……”罗词恒见应恬这么笃定,顿时气笑了。
他真不嫉妒秦诚,单纯是别扭,凭什么大家都是不学好的纨绔,秦诚就能对自己狠得下心跑去公司?这么一对比,显得他很是废物。
甚至,他从别人嘴里听过几次说秦诚被称作是公司部门里的卷神,熬夜加班到让属下都汗颜。
前座,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子,一路往黄家所在的别墅开。
应恬是个闲不住话的人,想着罗词恒和秦诚认识,便问道:“你们高中一个班吗?”
罗词恒:“何止高中,初中小学也是一个班,孽缘。”
上学时,他经常产生一种既生秦何生罗的悲愤来。
应恬一听更有兴致了,虽然秦家的人普遍不怎么样,但秦诚这个能大老远跑来南城找她的弟弟,她还挺喜欢。
于是,问罗词恒的问题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