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蝉蝉做不到的事!

宴会结束的时间比秋蝉想象之中还要晚,客人一拨一拨的离开,就连燕临渊都与人一道走了,只剩下他与燕听山一直站在门口相送,他的腿都站麻了,脚踝生疼,燕听山却还是稳稳地立着。

直到最后一个客人都离开,秋蝉和燕听山才能休息,秋蝉累的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燕听山却转身上了二楼。

大概是去休息室里了。

秋蝉多少也摸透了些燕听山的脾气,这个人不喜向外示弱,任何有外人的地方,燕听山都不会表露出疲惫、无力的模样。

秋蝉在宴会的座位上才刚坐下没半分钟,外面就闹起来了,好像是某个先生带着女伴来参加宴会,结果正好被太太撞见,刚才在宴会上太太强忍着没发火,但出了古堡的门、到了停车场那边太太就发作了,吵的古堡里面都听得见,好像还有甩耳光的声音。

管家匆匆去劝架,但显然根本压不住场子,只能派一个侍者过来跟秋蝉说,叫秋蝉上楼去找燕总。

秋蝉闻言赶忙走上二楼,去叫燕听山下来。

燕听山一向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近身打扰,外面这些侍者根本不能进他的门。

燕听山有专门的休息室,在最后一间房里,门是关着的,代表里面有人,但是休息室的门不能反锁,所以可以随时开门进去,秋蝉敲了两下门,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他喊了两声,里面还是一片安静。

秋蝉害怕燕听山出现什么意外,毕竟燕听山是个残废,他犹豫了片刻,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休息室内一片昏暗,只有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而且洗手间的门半掩着,秋蝉才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嗅到了些许血腥气,他站在门旁边的时候,透过半开的门缝,看见了里面的燕听山。

燕听山正坐在洗手间的地面上、背靠着洗手间的浴缸,西装裤被他完全褪下,踩在脚踝处,皮鞋被脱下工整的放在一边,他正垂着头,用两只手在解他腿上的金属义肢。

秋蝉的目光顺着门缝望进去,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沉稳冷漠的男人上半身西装革履、领带整洁,金丝眼镜后的瑞凤眼中一片淡然,但他的下半身却只有一条四角平裤,中间鼓鼓一大团,左腿撑在地上,右腿放平,两条腿自膝盖一下,全是银色的金属义肢。

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凌乱不堪。

这是秋蝉第一次见到燕听山的金属义肢,像是一层金属网一样,从脚踝到膝盖全都包裹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金属义肢哪里有问题,燕听山的脚踝处一片鲜红,血液淹没了大半个包裹着脚掌的金属义肢,连洗手间的白色瓷砖地板上都被蹭上了血色,看上去就很疼的样子,可燕听山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在解金属义肢。

秋蝉的呼吸顿时加快,脚趾都跟着微痛般的蜷缩起来了。

燕听山是不怕疼的吗?他都看见金属义肢勒进皮肉里了。

而这时,燕听山也察觉到了秋蝉的到来。

他解金属义肢的手停顿住,肩颈向后靠在浴缸上,昂起头来,禁欲的金丝眼镜微微抬起,迎着洗手间冷色调的光线,看向了门口的秋蝉。

秋蝉似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在外面手足无措的站了几秒钟,在[说完话之后转头就走]和[出于塑料夫夫的感情上来帮帮忙]之中艰难的选择了一下,然后一咬牙,直接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来。

“我来帮你吧。”秋蝉一边说一边跪坐下身子,双膝撑地,两只手去解燕听山腿上的金属义肢,似乎是怕自己的插手让燕听山不高兴,秋蝉还小心的抬眸看了一眼燕听山。

燕听山只是靠在浴缸壁上,眸色深深地望着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