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我?

燕清竹没有再看他,而是说:“我已经通知你了,你不来,自己承担后果就行。”

说完,燕清竹抬脚就往前走。

秋蝉还处在一个略有些浑噩、不安的状态,他下意识的跟在燕清竹的旁边,行动之间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学生们。

刚才包围在教学楼门口、群雄激愤的人群现在一个个都哑了火,燕清竹往门口走,他们就全都让出来一条路来,燕清竹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会回避燕清竹的目光,有些人还会把手里写着“开除”的纸壳子藏在自己的身后。

人都有从众心理,当所有人都在冲时,他们自然也会热血沸腾的冲,当所有人都不敢冲时,他们自然也不敢站出来。

倒是之前一直在维持秩序、根本插不上话的年轻老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到他们俩旁边低声说:“您就是秋蝉家长吧?请这边来。”

秋蝉和燕清竹一起走进开着空调、气温微凉的教学楼里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会被那群人推搡出学校、撕碎了丢掉,毕竟那群学生连老师和保安都不怕,但没想到,一转头他们就走进来了。

年轻老师将他们领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年轻老师让他们坐下后,又急匆匆的走出去,似乎是去找其他领导了。

毕竟这件事闹得比较大,所有校领导一大清早都来开会,又出了游行的事情,领导们也焦头烂额。

秋蝉与燕清竹坐下的时候,就看见燕清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问他:“刚才那个王晨言,你认识吗?”

秋蝉的手指抓着膝盖,说:“认识,但是不熟,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的罪过他。”

秋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个细微的念头,但是却根本没有抓住,一扭头又不见了。

燕清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秋蝉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但秋蝉却比刚才更紧张了,他不知道老师、辅导员会如何处理自己,更不知道王晨言为什么会突然针对他,他想不通。

反倒是旁边的燕清竹扫了他一眼后,语气平缓的和他说:“人和人之间不一定非要交恶,才要去害对方,很多时候,一些恶□□件的背后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我以前处理过一个案件,也是几个陌生人之间的冲突,起因是一个小姑娘穿了和服上街,被另外一群年轻人看到,这群年轻人认为这个小姑娘穿和服是崇尚日本、是属于卖国行为,所以要求这个小姑娘马上将和服脱下来。”

“小姑娘并不肯脱,并且认为这只是一件从网上购买来的衣服,自己并没有崇洋媚外,这群年轻人怒不可遏之下,上手殴打了这个小姑娘,引来了警察。”

“再后来,经过小姑娘的举证与警察的调查之后,证明小姑娘穿着的衣服并不是和服,而是我们古代的一种宽腰装饰的衣服,所以警察要求这群年轻人道歉,但是,这群年轻人却拒不道歉,并且说,这个小姑娘自己的衣着不谨,引起了他们的误会,所以这个小姑娘也有责任,需要对他们产生的负面情绪负责。”

燕清竹说到这里时,秋蝉都觉得离谱,这群年轻人自己做错了,凭什么要求被打的小姑娘负责?他忍不住追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