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书好奇,让他别卖关子。
“昨儿王屠户被马家那几个女婿打得好惨。他外面跟个寡妇纠缠,自家婆娘吃醋,想不开跳河了。马家人气不过,把人打完了还找根绳绑走,他一时半会想必是回不来。况且他这铺子还是借马家钱盘下的,这婆娘没了,马家还能让他继续好过吗?”
月书点点头,面上平静道:“原来如此。”
伙计一走,她灌了一大口青梅酒到嘴里,心中翻起惊天波浪。
她不是把马氏从水里顶起来了吗?怎么又死了!
一瓶酒干完,青衣少女围着猪肉铺子打了个转,周边店面都问了个遍,隐隐知道了个大概。
马氏前个人还能说话,今天就棺材躺,月书叹了叹,或许动了一些恻隐之心,便去一家挂了长生殿匾额的铺子里买了一把香。
她记得这儿有个破败的城隍庙,青天白日走进去,比夜里见更破更烂。名叫苟非的小鬼头不在,不过铺盖整整齐齐叠放在神龛后,想必出去找吃的了。
月书用火折子把香点燃,殿前的香炉锈迹斑斑,里面香灰薄薄一层,香难立,她便地上捡了几块石头,把香脚压住。
香烟袅袅中,她瞅着正殿凋敝的神像,双手合十。
月书心里有诸多话,如今半个字也说不出,她想要是还在七月十三,自己就在石马村多留一会儿。
静默中,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下。
看到她裙裾上的灰,小鬼头又伸手悄悄拍了拍。
他忙活一上午,吃饱喝足回来,没想过城隍庙里会来人,来的还是这样一个人,手似乎都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