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是一小绺黑漆漆的头发,带着股腥味儿。
只看一眼,方还喜笑颜开的小丫鬟跟哑巴了一样,眼神逐渐惊恐。
月书手指搓了搓,估摸着道:“好像是头发。”
怎么会有头发呢?
她呆坐片刻,忽爬到阁子边缘,睁圆眼睛盯着阁子下的水面。
“月姐姐!”
扶青把她往后拖,害怕道:“你别离水太近,这水里、水里大概有脏东西罢?”
头缠纱布的少女扒着边缘,使劲摇了摇头,伸手往里面摸,嘴里道:“快帮个忙!”
扶青哭丧着脸,见她实在犟,咬着牙从后抱住月书,两人一起使力,不多时,从阁子底下的水中拉出个面色苍白,昏迷很久的少年。
月书气喘吁吁,眼前发黑,瘫坐在地板上,忽然茅塞顿开。
她该不会穿到一本古代推理断案小说罢。
“让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月书摸过去,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他身体还是温热的,鼻息微弱,方才仰面浮在水上,背后的鞭痕被水一泡,血色浸出,伤口发白了。
月书眯着眼,由于看不太清,就顺手摸了摸他的脸,凭着少年的骨相,隐隐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张略显棱角的俊朗面孔。
“扶青,你去屋里找些干净衣裳跟治外伤的药来。”
小丫鬟张着嘴,手足无措,她指着地上水淋淋的少年人,难以理解:“咱们告诉管事,何必要脏自己的手,而且他都快死了,要是、要是变鬼缠上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