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要么减价,要么再加其他料,要么就将她原先的定位往下降一降。
虾不够,她用鸡蛋凑。
面馆受众从一般衣食小康家庭降至温饱家庭,价格她再划分三个档次。
五文钱一碗鲫鱼汤面,鱼汤寡面;八文钱一碗鲜虾鸡蛋鱼板面,一只虾仁切成丁,原先配菜不变,多加一只荷包蛋;十二文钱一碗鲜虾鱼板面,四只虾仁再配一只荷包蛋。
月书这么一设想,顿觉得自己也算是良心了,长长舒了口气。
果然人不能钻牛角尖。
将价格敲定,月书从小书房里找了一些竹纸,用裁纸刀裁了裁,预备着做个彩色小招牌。
招牌要引人注目,在奇在巧在新颖。她一通挥毫,趁着扶青没有回来,偷偷将画塞到床底晾干。
三日之后,月书用布裹着小招牌夜里去往面馆。
不久就是中秋社日,四喜街上两边商家都已将门店装扮起来,莲灯朵朵,色彩各异,手艺精巧。
今夜只她一人出门,宋希庭过了亥时初不出现,那便是今夜都不出来了。
面馆门口,苟非闲来无事,正跟卖灯的问价,月书见他看上了一只兔子灯,走到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月姐姐?”胖了些许的小少年咦了声,才绷起的架子顿时卸了。
“喜欢就买了。”月书笑道,“今天又没生意,所以不舍得?”
“今天生意也还好。”
他心里藏着事,一时不敢说,话比平时都少。
两个人走进店里,柳婆婆柳爹爹在吃面,月书将胳膊夹的小招牌递给苟非,袖子一撸,钻到厨房里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