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好几的男人一身长衫,穿着石青褂子,合中身材,满脸堆笑,在月书面前说着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转过身就让他老婆把过年时吃的饭菜整一桌。
采烟长得像她母亲,瓜子脸的瘦女人早听女儿说过月书,当下都不用他叮嘱,撸着袖子就让采烟给她打打下手。
“你这主子怎么就带着你出来了?不是说她颇得殿下喜欢么?”
厨房里,许氏嘴里问个不停。
采烟吃着龟苓膏,美滋滋道:“扶青那丫头被我气病了,往日姐姐都带着她,今儿好,我顶上来。咱们松萝堂里那些丫鬟贪玩调皮,就我顶事,不带我带谁。”
“娘,我可没骗过你。我在院子里就专给她管衣裳首饰的。那几个匣子都装得沉甸甸,我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擦擦,都是金银宝石。”
“那月姑娘怎么穿得这么寒酸?”
采烟啧了声:“你不识货。”
“你识货!”许氏抄起铲子就想砍她,可看着女儿娇滴滴的,笑骂道,“跟娘都没大没小,以后仔细着些。”
采烟笑道:“我这眼睛,十分仔细。”
说起扶青,她言语间不乏幸灾乐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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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月书一走,松萝堂就像是少了些生气,往日扶青还会督促小丫鬟干活,如今她病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因上次被温掌事打过,都学乖了,个个屋里躺着睡大觉。
柳丝带着人进来时还以为这院子里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