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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丝折好手上的清单,鄙夷道:“哭哭哭,既是你干的,老老实实说出来。”

扶青瘫坐在地哽咽道:“我哥七月份里跟人打架,把人打成残废了,那户人家要我爹娘赔五十两,不然就报官。我家当初把我卖了也没换到这么多钱,我娘急得没法子,就来找我。”

扶青念着她娘生她的恩情,东拼西凑也只凑了五两银子,实在没办法,又被她娘说的心窝子疼,这才存了个侥幸心理。

她想着月书平日不用那根钗,自己先当救个急,日后被发现了以月书的为人想必也不会为难她。且她如今在松萝堂干活,月例大涨,平日还有月书给的小东西,把当钗的六十两垫上去也就两年时间,这两年里月书恐怕都不会知道。

只是采烟记性实在好,昨儿被她戳到心里的秘密,扶青就已经是惊弓之鸟,没想到今日还有这样一遭,她索性将白婶子死的事也都坦白开来。统统说出来后,她竟微微松了口气。

柳丝听了个明白,将她狠狠嘲了一番:“你那几个家里人还顾着做什么,我要是你,他们就算死在跟前我都懒得瞧一眼,这事是你蠢惹下的。至于白婶子——”

“这个老虔婆死得好,可到底是一条命。你既推波助澜,便要分出几分罪担着。”

说到此地,姿容艳丽的女子顿了片刻,缓缓道:

“你有今日也不容易,你干娘往先不知在我面前说了多少好话,看在你干娘的份上,我再给你指一条路,可要仔细听着!”

扶青睁大眼,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白婶子好端端一个寡妇,嘴上不安分,往先身子还是干净的,此番得脏病死了,原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扶青难以置信,忙摇头,“不是我谋杀的。”

“到时候公堂上你就这么说。”柳丝冷着脸,言语更冷,“你届时便坦白这一切都是月书所指使的。”

“她从前与白婶子结仇,如今一心报复,你只是被逼无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