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妪正式认下月书这个干女儿,还多喝了几杯温酒。
这一日李休宁几乎没有露面,月书临走时回头看了眼。
二进院里, 楼上门窗紧闭, 只有一只懒洋洋的狸花猫趴在阑干上。
明日是中秋, 田管事带着几个庄里青壮绑着活猪上车,要出村子了,他喝着葫芦里装的酒,寻思半天,直白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徒弟如何?”
月书把玩着手上的玉簪,笑了一笑:“大外甥是个好人。”
田管事捋须,依旧好奇道:“就没想过嫁给他?”
月书想也不想道:“我为什么要嫁人?”
“女子都是要嫁人的。阿宁对你一片痴心,且家境殷实,放在别的女伢子身上,那都是抢着要。你倒好,抢着要跟他奶奶结干亲。”
月书啧啧两声,笑着对田管事道:“你徒弟又不是案板上的猪肉,还能让我挑?就冲他家境殷实这一点,我就没想过嫁给他。毕竟这自古以来,讲究门当户对。就我当下这丫鬟身份,属实是高攀,况且就算嫁给他,十有八九也是做妾。”
“男人的良心装裤裆,我不敢糊里糊涂就嫁,给自己找罪受。”
田管事讶然,末了哈哈笑道:“你想的还挺通透的。”
老者朝月书竖起大拇指,随后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酒,月书也有一只酒葫芦,见他喝得飘飘然,一时也渴了,便仰头浅尝了一口。
葫芦里是烧酒,度数不低,一入口,辣死了。
她眯着眼,视野里,那一团圆月朦朦胧胧,路两侧树影哗哗就被丢到车后了,她抱着葫芦,一口接一口,喝到兴头上,还被田管事拉着划拳。
“五魁首,六六顺!”
“七个巧,八仙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