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丫鬟愁眉不展道:“寝宫那边来人,说是咱们也要跟着殿下去京城。但他们只给咱们松萝堂备了一辆马车,马车里放不下太多东西,最多也有一个箱子的地。”
月书没说什么,当夜跟扶青在屋里挑挑拣拣,小小箱子光装几件秋衣便满当了,不必说那些其他的琐碎之物。
临出发那日,王府前的街上车队长长一条。松萝堂里一群人背着大包裹在寻马车,好不容易问到柳丝,被她随手一指,月书差点傻了。
窄小的青油布马车还在倒数,若是装上她的小箱子,人怕是要坐在小箱子上。
一想到路途漫漫,月书心想自己是犯了天条了。
温掌事如此光明正大,府中谁也不能惹,宋希庭还得哄着她。
刘长史曾私下劝她忍一忍。
月书忍忍忍,忍到今日,一肚子苦水无地诉说,被秋阳一晒,整个人就像蔫了的黄花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车队将起行,采烟从前面找过来。
府中有给一些有头脸的丫鬟备马车,松萝堂里便只有采烟有这个殊荣,此番她特意过来查看月书如何。
小丫鬟撩开帘子,眼前是个——
是个大包裹。
而穿着一身烟灰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箱子上,她左边一个小丫鬟的大包裹,右边也是一个小丫鬟大包裹,车内空间被利用的恰到好处。
月书看到老熟人,“友善”一笑。
片刻后,车队启程,马车里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采烟不知怎么改了主意,硬是与她挤在一起,大抵是见她不舒服,这才掩嘴笑道:“月姐姐怎么这么寒酸?”
月书面无表情:“你下去了我就不寒酸了。”
“那可不行,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人,将心比心,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