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她或许会放人一马,但六年后,她只会把这些拖她去死的人狠狠弄死再说。
“贱人找死。”
更显狰狞的少女反手抓着那把被薅住的头发,那股怒气又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力气。
月书眼眶发红,另一只手猛掐住女人的脉搏,察觉到头皮微微松弛之后,更是拽得女人胳膊脱臼。
耳边惨叫声不断,余光里瞄到落下的寒光,月书不知为何,眼前冒出了温掌事被人砍成两半的场景。
待到脸上被喷了满满的血,她这才双手颤抖着跪倒在了一众尸体面前,心脏剧烈跳动,眼前发白了。
隐隐约约中,有人在骂她。
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耳鸣又出现,月书捂着耳朵,这一次总算能出声。
但低头对着一地尸体,她想起那几个滚落在脚边的人头。
“扶青?春雨?白茶!”
枯黄的秋草上三个男人都拉不住疯了的月书,在遍地是肉块的草丛里,月书伸手慢慢摸索着。
月色泛着一点血光,她呆呆地数着地上的人头,良久,浑身瘫软,一头栽倒在了尸堆里。
寒蛰声悲,秋风苦浊。
一身朱红衣袍的男人远远看着,肩上一身雪意,眼睫上,眸子里,尽数沾满这夜的露水。
“殿下?”
老太监唤了他一声,见他失魂落魄之状,眼中又起了一丝疑。
经此一遭,吴王府的车队元气大伤,刘长史不敢再让宋希庭有意外,几乎是时刻跟紧他。
至于那些侥幸活着而受伤极重的仆从,被刘长史安置在了沿途的一个水边小镇里,此外,他将他们的身契逐一销毁,俱还了这些人一个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