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庭怔了怔。
“殿下曾许诺过,无论尔卿说什么,我都要尽量满足。若你非要月书看着你死,我也会想想办法。”
刘长史知道他的心思,本质上与李休宁那种人没有二样,只是真要区别,也不过是前者占心,后者占身。白白折磨月书一个人而已。
他等了片刻,只听宋希庭声音极低,道了三个字。
“算了吧。”
面容显出些许苍白的青年袖手蹲了下来,他盯着水槽里结成的冰冻,心想这兴许就是命罢。
余光瞥着那尊观音,宋希庭笑了一笑。
刘长史见他这般薄情相,眼里俱是鄙夷,未几便挥袖离去。
库房门前很快便剩他一个人,宋希庭靠着那尊神像,又在祈祷。小属官折回后只敢远远看着。
可看着看着,不由捂住嘴,悄悄地又退出院门外。
——
第二日,京中达官贵戚入宫贺寿,晚间宫城内还要摆一场家宴。
小檀紫叶的观音像早早便被装点好,宋希庭穿着朝服,待早间的朝会散去后,遣人送到内宫里专门的太监手上,自己则被圣上招到御书房里。
圣上名义上是与他切磋棋艺,实则只是将人看在眼皮子底下,以免被掉包。
今夜于他而言,注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宋希庭捏着手中冰凉的棋子,心里格外平静。
隔着一方棋秤,换上燕居衣裳的中年男子时而试探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