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的少年撸起袖子,将人扶稳了才推到一边。
“你去给他处理伤口,我在这里守着。”
月书愣了下,李休宁不悦道:“走啊。”
他指着半边井盖上放的酒,又催促道:“你再不去,那个男人要疼死了。”
少年语气里都透着一股不耐烦,方才被人刺痛心思,此刻对着月书,难得没有好脸色。
月书抿着嘴,不知说什么好,抱着酒壶,竟远远朝他弯腰鞠了一躬。
李休宁微微挑着眉,心里那股气消了一二,他扭过头对着后门,在撞门声里,迅疾抽开横木。
两个酒鬼因着惯性嘭地一声摔倒地上,他捡起月书丢下的斧头,目光巡视,末了,挑中一处,一人来了一斧。
“啊——”
月书拔了宋希庭身上的袖刀,听到外面的惨叫,头皮发麻:“你不疼么?”
宋希庭摇摇头,额上的虚汗往下滚落,闷热的夜里,他伸手摸了摸流血的刀口,安慰道:“一点也不疼。”
月书皱着眉头,大抵是同理心太强,刀口明明不在自己身上,但她还是觉得快把自己疼死了。
“那你再忍忍。”
她咬着牙,用剪刀剪开他身上那一片布料,皙白的肌理沾染血色,昏黄烛光中伤口尚且算得上平整,只因袖刀锋利单薄。
“你若真的疼,就——”月书在为宋希庭消毒之前,从柜子里找了快汗巾子,叠叠叠,送到他嘴边,“死死咬住。”
宋希庭按住她那只手,却是轻声道:“我自己来。”
月书捏着汗巾子,看他自己倒酒消毒,默默扭过头,墙上的烛影像是把她的影子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