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月书往日出门都是易容,街坊邻里认的都是乔装打扮后的宋娘子。
今夜穿衣之后她忘了扑粉补妆,这一下真容暴露,街坊邻里竟真的像是见了一个陌生人一般。
月书肠子都悔青了,大概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做大冤种。
“别听他胡说!我是约约!声音不……”
“约你个头。”胡商一巴掌拍下来,声音大得直把她原来声音盖住,这一吼,将那些不愿惹是生非的人都赶了回去。
月书眼前冒金星,被打得脑袋晕乎乎的,挣扎间一捆麻绳套了上来,嘴里也被塞了一团汗巾子。
胡商卜真台掐着她的肉,将娇秀雪白的少女手里一掂量,顿时就有了数。
“这小娘们要卖掉,少说也得换上百斤茶叶。”
一旁的下仆堆笑道:“小人就说今日看黄历,准没有错。”
“记你一功。”
卜真台扛着五花大绑的月书往坊间早已租下的住处走去,这些日子宋希庭与李休宁不在,对着屋里一个女人,他倒是把平日里的精明全用上去了。
等到第二日一早宵禁结束,坊外便有马车候着,夜里被灌了软骨散的少女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卜真台一手便将人提着上了车。
月书使不上力气,马车颠得她想吐,过城门时有士卒掀开帘子检查。日光照在脸上,卜真台将她拖出来好叫人看得更清。
面色苍白的少女被颠得干呕,发丝凌乱,手腕脚踝上都还留着捆绑后的淤痕,精神恹恹,一双凤眼半阖着,像是蔫了的花。
卜真台轻轻踢了她一脚,而后赔笑道:“这是我从绥镇买来的女人,花了足足二百两,这是卖身契,官爷们瞧瞧。”
伪造的卖身契上卜真台早给月书捏造了个玉娘的假名,看样子是早早盯上了她,早有拐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