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样的关系啊。
“那……再往前呢,我记得还醉过一次酒。”
江暮抬眸,淡淡看着他:“那是你第一次亲我。”
周遭忽而静止,心絮如花朵无声绽放,许千阑怔怔与他对望。
为何会亲他,是酒后失态,还是……情不自禁?
思量百转千回,又有几番惊与悲,他张了几次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江暮等了须臾,轻笑了一声:“许仙尊,问你个问题,倘若我,与这世间众生,一起掉入水中,你先救哪个?”
“啊?”许千阑有点蒙,“这么多人,哪条河装得下?”
“……”江暮咳了一下,“你别管,就说先救谁。”
许千阑又想了想,小心道:“你应该淹不死吧?”
“就当我能淹死。”
许千阑还是满脸疑惑,仔细地想,想来想去,仍然很疑惑。
江暮又笑,眼中却无丝毫神采:“算了,不问你了。”他翻了个身,“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许千阑下床,穿衣之际回头:“你最近怎么总睡觉啊。”
“困啊。”
“你身体真的好了吗?”
“好了。”
“那……”许千阑趴到床边,“从前我们都不希望你出门,怕你不舒服,但你要到处去,如今你可以去往各处了,吃各地美食,看各种风景,寒风与烈日皆不再是困扰,你为什么又整天窝在宗门里睡觉了?”
他这话说着,想及现在外面都是魔物,也没什么好赏的,似乎也只能在宗门里呆着,又叹道:“等戍望被消灭了,就可以出去玩了,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江暮有点倦,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许千阑一怔,眼眸暗了暗:“哦,好,那也还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他转身出门。
方至门边,听得身后人道:“小阑阑。”
“……”他回头,左右看,“你在叫我?”
“是啊,帮我把窗户打开。”
“你……”他那刚刚涌起的无端失落又被恼火取代,“你怎么这样叫我?”
江暮似有玩味地看了一下他,嘴角微勾,不回话,拉了一下被褥,闭着眼睡了。
许千阑的火没处落,愤然跺了一下脚,往外而去,出门之际,顿了顿,又蹭蹭走回来,把那窗户一开,再愤恨地出去了。
他出门后去了议事大殿,其他人这两天就要走了,他得把那阵法如何开启教给他们。
一进门,里面等待的众人齐齐看过来,有诸多话隐藏在眼底,神色都十分精彩。
他纳闷地来回看着,轻声一叹,安慰众人:“大家要有信心,亡灵之气打死一个就是一个,不会重生,那比这些魔物要好对付啊,千万不要乱了心性。”
“我们知道,没事的,兵来将挡,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许千阑小心问,“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许仙尊你昨晚……”众人也小心问,“是留在流霜殿吗?”
“是啊,我不一直住在那里吗。”他走进去,将阵法细则列出来。
“圣君昨晚对你怎么样啊?”是拒绝了他的示好还是接受了?
大家翘首以盼,可都太好奇了。
许千阑拧眉,昨日头半夜昏昏沉沉的,后半夜才有点记忆,那些记忆里……是自己在求饶,而对方不放他。
他又觉得腰疼,揉了揉后背,又揉揉手腕:“你们问这个干嘛?”
床上的事儿要跟你们说吗?
“我们就是关心关心你。”众人但见他紧蹙眉宇,有几分痛楚之色,心道是不是被拒绝了,他们互相使眼色,那就不要戳人伤疤了,“没事,也不是没可能的,再加把劲儿,说不定就成了。”
看圣君也挺关心他的,只要锲而不舍,冰山也能融化。
“对,必须要加把劲儿,千万不可以放弃。”许千阑郑重点头,战场之上哪里有后退的余地,“不是说不定,是一定能成。”
“对对对。”众人再道,“我等就恭候佳音。”
“恭候佳音。”许千阑也道。
“……”
这话怎么对得那么奇怪呢。
阵法之事讲完,已是日暮,许千阑与众人认真地道了别,离愁不必说,这些人是去征战,更多的是担忧,不过,也不急,他心里已打定主意,等大家都走了,他还是要偷偷去的。
到时候就算那个人收起了瞬移阵又怎样,所有人都已经过去了,哼。
晚饭过后,几个合欢宗长老单独拉了许千阑过去,神秘兮兮:“许仙尊,我们给你一些辅助的东西,你看着用,看看能不能成。”
“什么?”许千阑满头雾水,我需要你们合欢宗……什么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