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梅着急地到处找寻姑爷的身影,最后竟然在婚房门外听到了古申之的声音。

小梅并不懂酒楼间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一心以为自家小姐与古申之爱得你死我活,她面红耳赤地捂住耳朵,从婚房跑回了筵席,支支吾吾地和大家说明了新郎已经迫不及待赶赴洞房了。

大家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只有如意酒楼的伙计们面色阴沉,生怕自家柔弱的娇小姐被古申之欺负了。

不过,从新婚的第二日开始,古申之便再也没有踏进过钱知忆的院子。

明明都住在钱家宅子里,却像划好了地盘,东厢房是钱知忆的地盘,书房是古申之的地盘,两人连进入钱家都一个走东门,一个走西门,他们故意错开想要在偌大的钱宅遇到也不容易。

他们也就在如意酒楼会碰面,通常是钱知忆坐在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古申之坐在一旁的偏座,悠闲地摇着纸扇。

两人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县官和师爷。

只是钱知忆并不是好县官,她总以病情复发为由缺席各种重要的决策,导致事项一拖再拖。

一开始古申之还能忍受,可是看着大好的机遇被一次次白白浪费,而他又没有决策权,所有建议提上去,等着钱大小姐拍板,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他就不信了,他以前可是见过钱知忆生龙活虎手擒贼人的,手脚麻利动作利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久病之人。所以他从来不信她是个病人,大抵是为了博得同情演戏而已。

所以这晚,他趁着众人都已经睡下,悄然闯进了钱知忆的院落中,摸到了她的卧房。

烛火居然还亮着,窗户上映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少女身材纤细披着厚重的衣服,借着烛火在看账册,一阵风吹过,她哆嗦着将衣服裹得更紧,不住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