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和方药一起,你的病根难拔除,就算两者一起,这般也得小半年才能好。”
针灸初时隔日一次,刺完把脉,还得按病症删减方药。谢行安还需给她单独备一本医案。
见她只沉默捶捣石臼,并不吱声。他对这只与寻常人不一样的春燕总多点不同,也更心软些。
“你不想治吗?就算寻遍整个江淮,大抵医法都是这般,”谢行安叹气,“况且你家里胞弟年幼,他还撑不起整个家来。”
晏桑枝叫他一句话戳中了底,把研好的粉末倒在碗里,松了口,“何时?”
“趁早为好,到时候我会去接你。因你的病症有部分叫上次开错方给耽误了,治病无需银钱。”
“不用,我给得起。”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晏桑枝不愿意前头收取了赔礼,现下又舔脸应下。
她的骨头很硬。
谢行安算是看出来了。
两个人各自想事情,灶房里的声叫风全给吹跑了,晏桑枝收敛心神,往枣柿粉里加面粉,调匀揉成小饼。
只需放到锅里烙到两面金黄即可,她料调得多,做得却少,只有两个,剩余叫他们明日再煎。
谢行安带着她回到屋里,那谢老太太正没劲地半靠在床头,额上搭一块方巾,看过来的眼神也是浑浊的。
不过她没发狂症,眼下是清明的,声音细微,“我认得你,是做馒头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