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保留,”诺亚并不在意她话中的情绪,轻松笑笑,道,“也许总有一天,你会有需要着什么的时候的,时雨。”
通话就此结束了。
那之后过了三天,诺亚没再与她联络。
时雨并未感到放松,反而觉得身上的压力一天比一天重,诺亚看似给了她宽松充足的思考的时间,可他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这份对她的宽容更像是一种笃定。
——时雨没有别的选择。
又一次,时雨疲惫地从梦中清醒时,钟表的时针刚好指向午夜十二点,她坐起来发了一会呆,随后披上衣服,下楼来到了大厅。
餐桌上的饭菜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雷因还没有回来。
她将灯光调成了节能模式,抱膝靠在沙发里,在昏黄的光线下眯着眼浅寐,直到她听到玄关那边的开锁与脚步声。
时雨知道是先生回来了,可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没有力气起身去迎接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停下,青年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时雨?”
时雨睫毛脆弱地颤动了一下,依旧呼吸平稳,紧闭着双眼。
这几天,因为雷因工作上的缘故常常晚归,他们几乎没有怎么交流过,明明是朝夕相处的雷因先生,时雨却觉得这声音恍如隔世,她怀念得几乎想要落泪,心脏像是塌陷下来了一块,传来坚硬实质的疼痛。
……雷因先生,也是因为她才会如此忙碌的,她想。
自从那天诺亚无意的一句话后,时雨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她从未起过将一切责任都怨在逼迫着她的“斯图尔加”身上,反而都觉得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