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惠来晃到他眼前,“你别太嚣张,你眼跟前是个活着读法的!”
挥手把丫拨开,用完就扔,专心听池衍讲:“......帮我寄张光盘到厦门来,在我屋墙角堆着,上面有标号,我一会儿连地址一块儿发你......”
脚差点儿听软,脑子飞到天上,向其非走一步蹦两步,这是让帮忙吗,这怎么听怎么像个邀请。挂机前,他激动着嚷最后两句:“我竟然能进你房间!”
池衍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能进?”
没说过,但怎么看都不想别人进的样子吧。向其非想,嘴上说:“不管不管,反正我比二哥排序靠前。”
“谁是二哥?”钱惠来问。
“他老板。”向其非随口回着,就导航看离地铁站还剩几米,恨不得立马变出张回城卷轴。
再之后俩人没说过话,一个忙着嘚瑟。换乘站分道扬镳时,另一个也没想明白比人老板排序靠前到底有什么可嘚瑟的。
收到地址,向其非就在地铁上买了当晚飞厦门的机票。寄什么寄,他自己有胳膊有腿,还不能亲自送一趟?出站扫辆小黄车,吭哧吭哧地蹬,也不嫌累,刀子风迎面全能化解,蹬得鼻头通红,身上发汗,嗓子都不疼了。途经一个小下坡,不收闸,凭重力俯冲,过路口急停,藤原拓海附身,车筐似有一杯豆腐。一抬头,操,哪个孙子鬼鬼祟祟蹲在门口?
此刻,向其非正被肾上腺素支配,一心惩恶扬善,又抬腿蹬过去,土路坑坑洼洼,墩的屁股疼。那孙子听见声响,拔腿就往西跑,倚仗两个轱辘的微弱优势,向其非于三百米外用车轮碾上对方后鞋跟儿。
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