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趴在竹席上,摸摸脸蛋印出的横道,隔桌椅腿儿能看见关着门的厨房,炒蟹味儿从门顶碎了玻璃的烟窗逃逸。
“你把门打开。”他冲厨房喊。
“什么?”池衍没听清。
“我说——”向其非扯嗓子,“你把门打开,我想看你做饭!”
池衍开门,端两盘蟹出来,蒸了一半炒了一半。
里面噪音实在太大,螃蟹放在桌子上,随口问向其非:“你刚才说了什么?”
“算了。”向其非伸懒腰,穿衣穿鞋,直接跟池衍一道回厨房。巴掌大的地儿,他就贴着池衍站,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下巴勾在人家的肩膀上,极其碍事。
池衍不赶他,由向其非的脑袋左右探来探去,挂在身后像添了个尾巴,拖着他走路,摇摇摆摆如同直接返祖回白垩纪。向其非看着池衍把吐了沙的泥螺转移至开水里焯,念念有词,别自卑,你们虽然现在腥,但是过会儿就变好吃了。
结果等花椒辣椒倒进油锅里炝,报应接着来了。向其非下厨经验零,被呛个猝不及防,登时撒手跑客厅咳。缓过来又挪到门边儿,带着呛的泪,眼巴巴朝里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