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蕙和魏嬷嬷变了变眼神,面上的表情仍如常,心下却一紧,不由看向小姐。

从慕书玉能够清楚的表达自己意愿后,姚芷娴就从不拘束着她,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去做,不好、不应该的事情她会给孩子讲明道理。

但通常有关于后一点却很少发生。

因为玉儿确实太乖巧聪慧了,一般不会让人操心。

至于男女之分,孩子小时候对此没有确切的观念。

姚芷娴并不想隐瞒慕书玉,只不过她怕小孩子说话不留神,稍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泄露这个秘密。

比如,在慕正言的面前。

这也是姚芷娴的顾虑,毕竟“父子”之情,天然亲近。

慕正言对待“长子”其实有几分看重。

但他每回来到庄子,姚芷娴都不假辞色,客气疏离,心知面对美色,慕正言虽然有君子之礼,却也会克制不住心猿意马。

尤其是在她不得已被迫成为他的妾室之后,那一点心思就更加放大了一圈。

好在,京城里有薇姐看顾,能拿捏住慕正言。

而慕正言虽然软弱却也柔善,到底不是那等痴迷于女·色·之辈,见她疏远不为所动后,终是歇了心思,也不怎么再来庄子里自讨没趣了。

想到此处,姚芷娴突然发觉,似乎慕正言久不来后,玉儿竟也没有追着她询问过,每日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不是从前慕正言来得少,孩子不亲爹爹,所以不在乎?

“娘,你在想什么?”

慕书玉手指扯了扯姚芷娴的衣袖,拉回娘亲的走神。

“玉儿为什么会这么问?”姚芷娴低头道。

慕书玉:“因为今天在讲故事时,李家的小儿子在树下嘘嘘。”

她倒是没有说谎。

小男孩儿没有多少顾忌,裤带一抽就背着人小解,好歹还知晓离远一些。

姚芷娴在此之前虽然没有告诉慕书玉她女孩儿的身份,可该注意的地方,比如不要在外面脱下衣衫,如厕只能回来庄子里之类的话却是不厌其烦的叮嘱。

慕书玉自然乖巧听了,也照做,没有让姚芷娴担心过。

但这个问题总归是要面对的。

玉儿聪明,发现男孩儿和女孩儿之间的不同之处是早晚的事,到时候疑惑自会产生。

姚芷娴轻柔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心知也到机会该讲明这一点了。

于是,她道:“娘告诉玉儿原因,可是玉儿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情。”

“我们来做约定,玉儿一定要遵守好不好?”

“好。”慕书玉点头:“玉儿只要是答应娘的事情,必定言而有信。”

看着怀里神色认真的孩童,姚芷娴不禁心尖分外柔软。

这样的珍宝,怎能不叫她视若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