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香不知道王四在看什么,脸色微微的一变,而后往后退了一步,心中骂王四这品性就跟这张脸一样,都丑陋的很,待她站定便说了句,“真是抱歉,挡王大人看风景了。”
他一个劲的侧头,想来也不是在看自己。
念香都这么提醒了,王四肯定不好意思的再看。
可是这人啊,若是大家都没有暖和的东西也就不会想了,偏生人家还有手炉,这风越大人越冷,便越想着旁边暖和的地方,格外的磨人。
沈秋河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碎屑,却没有问,只说了句,“不知县主请在下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乔故心轻轻摇头,“沈大人言重了,交代可谈不上,只是今日圣上突然赐婚,让我着实没想到。沈大人好歹不说是东宫近臣,也不知道这是谁要害沈大人?”
言语中,都是试探。
沈秋河听了忍不住一笑,“县主又何必,妄自菲薄?”
故意曲解了乔故心的意思。
毕竟两个人定亲后散了,两家大人还闹的不愉快,旁人不知道可是他们却清楚的很。宫里头将他们又牵扯在一起,日后怕是少不了矛盾的。
可偏生,沈秋河却装作不懂,以为乔故心是在说她自己配不上沈秋河。
乔故心扯了扯嘴角,她想若是褚翰引在这会说什么,大约会说沈大人真真是自信的很。
乔故心缓缓的站了起来,“沈大人说的是,如此倒没有什么需要沈大人解惑的了,白白的让沈大人跑这么一趟,真真是我的过错。”
而后双手高举于眉间,“那,不送沈大人了。”
沈秋河原本还要拿乔的,这下一来反而自己给自己憋住了。想走吧,话还没说完。不走吧,好似自己愿意同乔故心牵扯不断一样。
咳咳。
沈秋河咳嗽了两声,随即站了起来,“也怪不得县主多想,此事确实过于突然了。”
而后看向了远处,“都是朝堂纷争,县主是相府外孙女,亦是新科状元之胞姐,而我,是东宫的人。”
话不多,却解释的透彻。
东宫这是要笼络人,让相府和状元都一心为东宫效力。
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且朝堂权利纷争复杂,若是寻常的内宅妇人,怕是得吓坏了,不敢妄自揣测。
沈秋河瞧着乔故心没吱声,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唇角微微的勾起,“县主大约也不知道,朝廷今日出现了一个骇人的案子,怕是咱们的新科状元会想要亲自动手,这种事,我觉得大理寺多少能帮的上忙。”
听了这话,乔故心猛的抬头,随即端上了笑脸,“如此,还要劳烦沈大人了。”
“应当的。”沈秋河随即点头,应承了句。
乔故心瞧着时辰不早了,话该说的都说到了,那剩下的便是离去。
乔故心坐在马车上,挡住了所有的冷风。
倒是沈秋河,乘着风来又乘着风去!
“姑娘,您说沈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念香在外头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在马车上微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了句。
乔故心冷哼了一声,“你听他在那胡说八道!”
还拿出东宫来说事来了,东宫怎么可能那么傻,已经退亲的两家,再笼络还能真的一心去了?
这种借口,也就是骗骗小孩子就罢了。
靠在马车上,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这般一来,更是思量不出来,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暂且肯定的是,那荷包应该没被寻出来,不然但凡有自尊的人也都会想法子不牵扯。
良久后,忍不住磨着牙,这都叫什么事?
皇权在上,可真是一个好用的东西。
猛的坐了起来,掀开马车的帘子,任由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念香看着乔故心的动作,满眼都是心疼。乔故心看着表面淡然从容,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烦躁不安。
说到底,还是怕家里头担心罢了。
只是,事到如今谁人也没有法子。
另一边,沈秋河很快到了大理寺,还没进大门便被拦下了,说是何氏让他回府一趟。
沈秋河微微拧眉,不过到底也没多说,随着下头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