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有睁眼,唇微微的勾了勾,“你得催着她们,早点成亲。”
不要再等了,她撑的真的很辛苦。
看着老太太睡着了,顾氏示意苗嬷嬷出来,“嬷嬷瞧着,我要不要将侯爷悄悄的接回来?”她摸不准老太太真切的心思。
苗嬷嬷摇了摇头,“打从侯爷走的时候,老太太便心灰意冷了,回不回来也都无关紧要了。”
回来呆着几天再走,白白的让老太太伤心,除非宁顺候能同那戏子一刀两断,可现在来看怕是不能的。
“夫人只管照顾好公子姑娘,老太太这有老奴伺候着。”苗嬷嬷笑着安慰了顾氏一句。
等着顾氏离开,苗嬷嬷叹了一口气,谁人能想到,临了了儿子都还没儿媳好?
她是不明白这世上男男女女的情爱,也不理解侯府高门怎能看的上一个下等的戏子?
这世上的事呀,就看不明白。
顾氏从老太太这出来,也没歇着,还得挑去冯家的礼物。
这冯家搬了新家,总是要办宴的贺乔迁之喜。这乔迁二字并不是说你进了这院子便算是搬家了,而是让先生算了日子,这日要放炮仗宴请宾客,才算是真正的乔迁,在民间便就叫烧炕。
不管谁出的银钱,可是请的都是冯兆安的好友,所以大家看着这就是探花府。
侯府长辈便就不用过去,让四个孩子赴宴就成。
而乔故心这边,也是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念珠从门房那取的,头一件自然是褚翰引着人送来,贺新春之喜。
他是算着日子给的乔故心,大年的时候,总是更近亲的人才有资格送礼,只有在小年他这种寻常的好友才有机会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只是一个项圈,上头刻着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花纹,总之是京城没有的。且这项圈也不是纯金的,只是银制的。
看褚翰引的东西,处处能显出克制止礼来。
乔故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不能说亦不能想。
在褚翰引东西下头还有一个人的,念珠看乔故心有些发愣,随即笑了一声,“姑娘瞧瞧,这还有。”
乔故心回了心思,当瞧见国公府的时候,不由的撇了撇嘴。
打开之后,却不想便是连念香都叹了口气,这是沈秋河拿了国公府夫人的簪子来送给乔故心?
虽说瞧着是赤金的,可是样式太老了,估摸就是顾氏都不愿意戴这样的东西。
乔故心将那簪子随意的扔在一旁,“远远的放着,我一眼都不想看见。”
这种东西她厌恶的很,上辈子在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时常戴这样的簪子。她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婆母说的稳重是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老里打扮,现在,只觉得这东西恶心的很,也不知道沈秋河脑子是被门夹了吗,不会送礼可以不送,左右他们的关系,也不必表现有多少情谊来。
第二日的时候,是个大晴天,乔故心没让人拿狐裘大袄,只让人寻了一个寻常的棉披风,领子上是一搓搓的兔毛,多少保暖,不份便是了。
头上虽说有珠钗,不过也戴了两朵绒花,去冯家赴宴,既要显得庄重,却不能显得太富贵了。
是以,乔故心只求得一个淡雅来。
袖口耳坠选的是鲜艳的眼色,与这年关相衬。
原本这临近年关了,很多人家是不办宴的,只不过他们是快入腊月的时候来的京城,本来就晚了,如若不办就隔了一个年,总是不吉利的,便选在了小年之后。
乔故心来过一趟,自也算是轻车熟路,下了马车后,乔文清和乔文柄站在左右忍不住打量。
待家丁过来,四人跟着进去。
“从外面倒看不出乾坤来,进来之后突觉得别有洞天,担得起冯兄的风雅来。”对于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人,乔文清自也从称呼上变了。
乔文柄倒没心思欣赏这摆设,“这是几进的院子,我瞧着比外头看上去的要大些。”
“是四进的院子,前院后院该有的都有,”乔文芷在旁边随口应了句。
一听这话,乔文柄随即就抬头看向乔文芷。
乔文芷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