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点了点头,跟着夫子走了出去。
“二夫人。”站定后,夫子还是往后退了一步,到底是外男,他总要同乔故心保持该有的距离,“在下知道二夫人也是护子心切,只是上午的事,在下已经让崇远道歉了。”
看夫子为沈崇远开脱,乔故心不由轻笑了一声,“道歉跟知道错了是两回事,夫子平心而论,崇远他到底知错了吗?”
夫子微微的拧眉,随即叹了一口气,“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故心哼了一声,“是不是大事,夫子该问问续皆,或者问问续皆的母亲,何时轮得到旁人觉得大小?”
即便是真心道歉,都还可以不接受,更何况是虚情假意呢?
至于说,大人觉得是小事,可真的是小事吗?
小孩子看中的东西,也许千金不换。在大人眼里,千金自然比一件衣裳值得重视,可你又可知,这衣裳背后的故事?
夫子看着处事公允,可实际上已经有失偏颇了。
夫子低着头,良久之后又说道,“崇远到底是个可怜的。”
昨个已经挨打了,总不能一下子就让孩子吃成个胖子,总要徐徐渐进才是。
“我朝的律法,可说可怜人杀人就不用偿命了吗?”乔故心根本不用想,张口便能反驳。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那感情就是谁可怜谁有理就是了?
诚如郑氏,诚如何氏,诚如现在的沈崇远,感情就因为他们可怜,谁碰着了谁就得哄着他们?
夫子被乔故心逼问的连连摇头。
乔故心也没客气,直接说了句,“那你以后少同我说这些话,我听不得。”
律法都没有规定,那凭何在这劝人。
夫子脸憋的通红,可却也寻不出理由反驳。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乔故心摆了摆手,让夫子先去授课。
乔故心出门后也没回自己的院子,只是交代下头的人,去二房叫几个婆子来,等着人到了后,乔故心直接领着众人进了沈崇远的院子。
昨个沈崇远挨打了,何氏便下了命令,让下头的人一个个都机灵着点,莫要再出这种事。
是以,下头的人一看见乔故心过来,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乔故心让两个婆子守住门,剩下的人去屋子里头,将沈崇远的衣裳,一件不剩的全给剪了!
“二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小少爷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可以禀了老夫人。”婢女看的着急,却又不敢跟婆子硬抢,主子跟前肯定是要忌讳些的。
“本夫人做什么,还轮得到你来多嘴?”乔故心一个眼神扫过去,惊的下头的人赶紧低下头去。
婆子们也有数,除了剪沈崇远的衣裳,旁的一概不动。就算是被打开门的柜子,也会在她们剪完之后全数关上。
可以说,等着婆子们忙活完,除了地上掉的些许线头,根本看不出同旁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