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已经注定了要守寡的,活寡和死寡有什么区别?
看褚翰引沉默不言,新妇缓缓的跪坐在褚翰引的跟前,“你可知道,我曾多欢喜,老天爷让我嫁给你?”
手,放在褚翰引的腰间,轻轻的抱一抱,“我会告诉儿子,他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人。”
也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好好的念书争得朝堂一席之地。
微微的仰头,如新婚那般低语,“人都说为母则刚,我希望,我们不要撕破脸,给彼此留点颜面,免得,将国公府牵扯进来。”
新妇还是笑着,笑的温柔,笑的体贴,也笑的要人命。
终是,威胁了褚翰引。
若是在刚成亲的时候,褚翰引绝对想不到,新妇能这么的决绝。
新妇也想不到,可人总是会要根据自己处境,改变心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新妇也说不清楚,也许便就是在她躺在床榻上,看到褚翰引一脸忧伤的,想着另一个女人。又或者,平日里待她极好的婆母,可却会对褚翰引妥协,到底媳妇是外人。
褚翰引待她很好,可却也真的冷,冷到没有半分真心。
新妇抱了褚翰引一会儿,而后缓缓的站了起来,从袖子去了一朵白色的绒花,别在发髻上。
从今日起,她的夫君便死了。
褚翰引还是坐着,哪怕外头雨停了,他还是坐着。
许久之后,褚翰引拿起了旁边的瓶子,起身拍了拍僵硬的身子,而后面对佛前,低头轻念一句,“阿弥陀佛。”
待天边泛白,褚翰引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先是去了宁顺后的墓前,伸手在宁顺候的墓上添了一把新土。
拜自己那个探花表弟所赐,侯府的事他也知了七七八八。曾经他很是厌恶宁顺候,既对戏子深情,何必又迎娶了夫人。
既然迎娶了夫人,何必又要对前尘往事念念不忘。
时至今日,他终究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样子。’
褚翰引自嘲的笑了笑,天道轮回,谁也不知未来会有怎样的变化?
褚翰引在宁顺候的墓前磕了个头,在守墓人未发现的时候,悄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