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事情不用他出面,让律师把录像和录音交给了警方,一场十年前的悬案尘埃落定,江令辉被判死刑,江如故锒铛入狱。
江如故请律师带话,想见他一面,江旷思忖片刻,同意了。
江如故判得年限并不久,十年而已,他做过许多恶,然而qiang暴之事并无证据,帮江令辉遮掩经济犯罪也只留下少许痕迹,最大的罪证是江旷递交的录像,证明他对自己儿子行凶,也只是纵人行凶而已,录像里的两个打手实打实地说了“老爷给你个教训”,还构不成蓄意谋杀。
老奸巨猾,报应来得这么晚,还这么轻。
然而待看到江如故,江旷心里想的却是,这么一把年纪,十有八九会死在监狱里。
这一纸判决将他一辈子的光鲜抹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连死都得死在这么个腌臜之地,勉强算得上公平。
隔着玻璃隔窗,江旷冷眼看着他,江如故却像才第一次见到江旷一样,仔仔细细地打量他,眉毛,眼睛,从头到脚,而后说:“没有错,你是他的儿子。”
江旷没说话。
江如故自顾自笑了,说:“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母亲,从认识她的时候起就为她费尽心机,竟然是帮她养了一出别人的种。”
江旷胃里翻腾,强忍着恶心。
他往前探了探身,凑近了对着江如故,说了唯一一句话:“以前,整个成长过程中,我一直因为自己是你的野种而觉得难堪,羞耻,但现在,再也不会了。”
继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藏在不知道什么角落的勒索者仍然每天在纠缠江旷,他打过去少部分钱以做安抚,说还需要时间筹钱,毕竟公司还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