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赶到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迎面就遇到他,我当时委屈极了,掉头就走。”
守十四丢下招生的摊子,拎着狼牙棒跟上去,几度被宋啄回头呵斥也一语不发,就不近不远地跟着。
天黑透的时候,宋啄找到了一间早已荒废的民宅,打算凑合一宿,替父守城两个月,又一路跋涉到军城,她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跟半年多前京中的大小姐判若两人。
可是好死不死,那天她来了月事。
夜半三更,浑身发冷,肚子还疼,加上没吃饭,整个人蜷缩在干草堆里几乎想死。
迷迷糊糊的时候,旁边贴过来一个温暖的身体,宋啄警惕惯了,下意识往别处缩,却被人蛮横地搂过来,用一件厚实的外衫捂在怀里。
暖和得很,宋啄一点点回了魂,睡熟了。
次日一早,外衫还在,人不见了,宋啄下意识叫了一声“守十四”,门外咔一声响,又没了声息。
这是在岭南养成的习惯,至今没有改掉。
从岭南到军城,宋啄干巴巴地叫了两个月,这是头一次,门外重新又有了回应。
打开门,守十四守在门外,眉毛上挂了霜,只穿着一件单衣,两只手摀着怀里的东西,见到宋啄,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递过来,是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两个烤饼子。
还热着,宋啄红着眼睛,粗鲁地扑过去,扒开守十四的衣襟,胸膛被烫红了一块。
宋啄没说话,把还带着体温的外衫丢给他,一声不吭地啃饼子,啃完拍拍手,掉头回军城。
不走了,还走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