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对雍闿而言最是熟悉不过,正是他的三弟雍结。
这雍结擅使长刀,颇有武力,又兼精通韬略,乃是他起兵以来最为依仗的亲族大将,故而雍闿对其恩宠之极。也就是其弟,才敢在帐外咋咋呼呼,并不经通报就进得帐来。
雍闿挥了挥手,示意雍结坐下,淡定地说道:“三弟何必动气,这不韦城已经残破难守,不出旬日定会为我兄弟攻破。”
“大哥,若是如此就好了,我看城中贼军近日士气非但不堕,反而又振奋了几分。”论起兵事,雍闿还真不如其弟精通,城内守军的状况雍结可是看得分明。
然而雍闿作为雍家乃至整个益州大姓的主事之人,自是晓得雍结说的是何意,无非是越嶲郡那个新上任的太守近日大败了高定一场,消息传到永昌来,城内的守军很是欢呼了一阵。
哼,这都是高定那厮连连获胜之下骄狂所致,他这一败不仅折损了自己的兵力,更是大大挫伤了整个南中反抗盟友的锐气。
他难道不知,我等反叛朝廷本就是冒了天大的风险,干得是杀头的买卖,万万出不了丁点差错,每一步的谋划都要慎之又慎,如此才可有与朝廷周旋的本钱。
谷壔唉,高定这一败可是让那些站到朝廷一方的匹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己方的某些人也隐隐之间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雍闿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近期南中的局势,只觉高定这一败对己方很是不利,转念又想到这厮闯下如此大祸竟然还有脸来信索要兵马军械,心中更是生气。
又听得自家兄弟如此言说,雍闿不由怒道:“哼,吕凯王伉二人真是冥顽不灵,兀自想与汉廷陪葬,真是愚昧至极。王伉是蜀郡人就不必说了,吕凯乃是咱们南中本地人,这厮还不向着乡里人,妄图谄媚成都重整他们吕家的门楣。”
雍结道:“大兄,谁叫人家出身名门呢。”
原来吕凯先祖乃是秦国名相吕不韦,当年吕不韦因与秦始皇争权不胜,落得个自杀身亡的下场,其家族也被流放至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