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再也没能回来。
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就这样定格在一个坏掉的钟表上,又在二十几年后,被时间缓缓清空。
之后的画面像断层了一样,很多是叶憬自己拍的。
他拍了废弃的楼房,拍了战后的难民,拍了倒塌的树木。
各种因素显得没有意义,整个过程都十分简略。
背景里的声音又嘈杂又轻。
“没有发现幸存者了。”
“应该已经完全疏散。”
叶憬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很简短地回复一个字:“嗯。”
像乘风记忆里的那个人了。
镜头很摇晃。
几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坐在废墟上。风沙卷着吹过来,呜咽作响。他们低着头,一声不吭,偶尔伸出手,从对方手里交换武器。
听见脚步声,一人转过头问:“人呢?”
叶憬说:“没了。”
他伸出手,里面是一枚勋章,问:“给谁?”
刚才说话的青年道:“给我吧。”
青年接过勋章,尖锐的边角被他用力握在手心。他定定看了数秒,将东西放进口袋,吐出一口浊气,强颜欢笑道:“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走的人,不然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应该嘱托谁。”
叶憬没有搭话。
几人分散地坐下,望着远处沉默地发呆,就见一支散乱的新兵队从前面的路上跑过。
一群人脚步混乱,队列变形,明显没经过长期的训练。枪支挂在胸前,连军装也不合身,看着不伦不类的。
青年问:“新兵啊,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