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陛下可乏了?嫔妾伺候陛下安寝?”
皇帝斜睨了眼她用过的方缶,不置可否。撑着鬓边微微斜靠在塌上,抬起双眸就这么望着时语冰。
他双眸狭长,眉宇之见盘踞着与生俱来的贵族傲气,眸光流转,唇边噙着笑意,又淡到令人觉得虚幻。
离香炉这么近,这香对她影响甚大,耳边尽是自己的急促呼吸,似有火苗燎起,催促她做一些此刻不该主动去做的事。
她须得耗费所有的精力极力忍耐,才能维持站姿屹立不动。
殿内静谧了许久,萧叙已经阖起双眸,时语冰就这么站在君王身边,轻轻咬着唇,煎熬着忍受着。
叩、叩、叩......
皇帝的左手搭在矮几上,他的指尖修剪得干净,好比白玉精雕而成,弧度优美,轻点着紫檀木质案面,发出带着节奏的轻响,这声音扰乱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心神,为这慢慢长夜又添了几分煎熬。
不该用迷情香的,真真自食恶果。
等到香味尽数散去,时语冰额头已经沁出薄汗,娇唇被她咬得绯红一片。
像是欣赏够了她的痛苦隐忍,君王停下动作,“既然时美人觉得冷,朕就不留你在此过夜了。”萧叙闭着双眸道,声音毫无起伏,含蓄地赶她走。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挫败感蜂拥而至,皇帝竟然没有丝毫动情。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仿佛下一瞬就要摔倒,她僵着身子行礼,“嫔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