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自己寝殿,山雨说来便来,全然没有征兆。她推开了一扇纱窗,扯过薄被坐在木塌上,听着漱漱雨声,望着远山重叠黄绿相接的秋景。手中摩挲着着那粒金累丝镂空纽扣。
她身居妃位,那几个嫔看她不顺眼都排着队使绊子。萧叙明面上宠她,却并不真心实意喜欢她,心里头指不定怎么厌恶,也不知道他还多少手段折磨她。
容王是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意思,自己再不找找出路怕是熬不过今年。
待用了午膳,时语冰昨夜在皇帝身边没有睡好,回了床榻上补眠。
子霜子阙进殿来,一人手中捧了已经点燃的香炉,一人将炭火盆放置到床榻附近。
“陛下带着百官去了对面山上打猎,可这场雨怕是要下到夜里还不停歇,也不知陛下何时归来。”子霜道。
“我睡一会儿,若陛下派人来,你定要来叫醒我。”时语冰再也没了刚进宫时的放肆,愈加谨慎,就怕犯了小错被萧叙抓住把柄。
“奴婢遵旨。”
“奴婢遵旨。”
子阙子霜两人各放下床边左右的幔帐后退了出去。
萧叙确实带着文武百官去了山上打猎,可宁王并未跟着去,反而亲自去了膳房监督御厨烤鹿肉。
到了夜里,等到鹿肉烤的外焦里嫩,放入保温的紫檀木保温提盒,宁王亲自送到了时语冰的寝殿来。
宁王萧礼生得俊朗,身份尊贵爵位又高。相较于萧叙这位如悬在天空的皓月一般遥不可及的君王,宫女们都觉得宁王如同池中的月影,稍一弯腰便触到了。
见宁王过来,守在寝殿门口的小宫女们纷纷含羞行礼。其实这会儿天已经暗下,即使是尊贵如此的亲王,也不能再留在行宫之中。